道士守村:山中有只老虎,村人为虎作伥,每日带一个人去山上

道士守村:山中有只老虎,村人为虎作伥,每日带一个人去山上

老山林子深处,有个小村落,叫小牙村。小牙村后,却是一座大荒山。大荒山上,人迹罕绝,阴雾阵阵,滋生了许多妖物。妖物时常下山扰村,咬死牲畜,叼食村人。

话说这小牙村,有个后生,名叫林大虎,随着一个云游老道学了些术法,披一件宽道袍,背负一把桃木剑,扛起了守卫村子的重担,将荒山上的妖物挡在村外。

这一日,日头落尽之后,林大虎唤村人关起村口的大门。这时,行来一个人影,驮着腰身,叩着村门。林大虎瞧去,居然是村里的后生,叫二柱。只见他显得有气无力的样子,双腿打抖,眼神涣散。

“二柱,还以为你今日出村,被小鬼叼了去。”有村人开玩笑道。

二柱并未应声,垂着头,继续叩着门。林大虎只当是二柱出村猎狩,见了恶事,惊吓了身子。于是,他唤人开了门。二柱扭着身子,晃摆着手,蹒跚走进村里。

夜色终于暗透,小牙村里,村户们掌起了油灯。村东头的老桑树下,一户人家里,一个妇人抹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儿。

“二柱,吃些食,热过的。”妇人说道。

二柱始终垂着头,自进村以来,未说过一句话。木桌上的油灯晃摆,摇曳着人影。

突然,荒山上响起一声沉闷的虎啸。

二柱抬起头,咧开了嘴,死死看着眼前的妇人,开口说了话,“阿娘,山那边有棵野桃树,我们去摘罢。”

妇人疑惑,觉得眼前的人好陌生。

“阿娘若不去,我便自己去罢。”二柱笑了起来,眯起眼,如月牙。说完便立起身子,走出家门。妇人终究放不下心,从柴火堆里拾了根树棍,跟着走了出去。

村口大门已经闭上,二柱绕过村后小河,翻过一面土坯墙。妇人也随着翻过土坯墙。

荒山上又响起一声虎啸,震散了林中的夜鸟。林大虎起身,沉默了一下,抓起桃木剑,走出屋门。

“阿娘,就到了哦,就到了哦。”二柱咯咯咯地笑起来。妇人觉得身子,瞬间布满了寒意。她望着行在前头的儿子,正剧烈地晃摆着手,驮着腰,如老猴行路。

“二柱,莫要往前走了,前面是山口了。”妇人说道。

二柱回头,失了笑容,瞪着眼睛,手扬起,恶狠狠地说道,“娘若不去,我便撞死在这山石上。”妇人大惊,提了提手中的树棍,跟着前头的儿子走去。

林大虎出了村,奔着步子,终于看到行在前头的两个人影。

“红婶,回头。”林大虎大声喊道。妇人闻声,转过身子,看见林大虎,露出喜色。二柱回身,看见林大虎,咬牙切齿起来。

荒山中又响起一声虎啸,震人耳膜,越来越近。二柱尖叫一声,拾起地上的硬石,敲晕了妇人,然后抱起妇人,快步往山中奔去。林大虎见状,急忙一路追去。

山口处,一只花斑老虎跃涧而下。二柱将妇人扔在恶虎面前。恶虎大啸,咧开虎口,准备咬下。情急之中,林大虎赶不及,将手中的桃木剑狠狠地掷去。恶虎急忙退开,扬起虎首,死死盯着林大虎。

“道士,我未扰村子。这吃食,也是小厮敬孝,莫要作对。”恶虎开口道。

“山中老妖,敢使虎伥寻食。”林大虎跃到,拾起桃木剑,拦在妇人面前。二柱见状,撕咬过来,被林大虎一脚踹倒。

“道士,你该死。”恶虎怒极,眼瞅着到手的吃食被搅了去。

“你使虎伥,必是身子受了大伤。”林大虎看着恶虎,腹处有一道大伤,隐隐有淤血渗出。

林大虎念了个诀,咬破舌尖,喷了口细血在桃木剑上。顿时,桃木剑生起霓光。恶虎见状,生了退意,往后跃去。

古人遗训,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林大虎大声喝出道语,恶虎闻声,身子滞顿。林大虎刺出桃木剑,恶虎身子大伤,眼见躲不得,露出哀求的表情,颤声说道,“道士饶我,小妖知错。”

林大虎不应,桃木剑刺入恶虎身子,打出一道电光,恶虎生起灰烟,焦味扑鼻。

不多久,二柱醒来,看着倒在一边的妇人,急忙抱起大哭。

“那日出村,被这恶虎叼去,向我吹了几口妖气,我便什么都做不得了。只知道每日替它寻个人,带来这山口,让它吃食疗伤。”

妇人醒转,看了看眼前的儿子,说道,“一日未食,我回去替你煎些腊肉。”二柱嚎啕大哭。

为虎作伥,同属大恶。人世间乾坤朗朗,正气万古,又如何容得下这般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