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巴菲特”不好当，赵薇“小燕子”人设终于坍塌了
“小燕子”赵薇最近有点烦。9月19日，备受瞩目的赵薇证券陈述案已完成首次开庭，目前共有440位投资者，索赔5000余万元。因为案件有3年诉讼时效，所以不排除后期陆续有新的投资者加入，索赔金额更是无法估算，更有不怕事大的好事者指出，赵薇这次恐怕“摊上官司面临牢狱之灾，倾家荡产也还不了债”。要说这一般明星涉及的纠纷无非是名誉权、肖像权之类跟脸面有关的雷声大雨点小的八卦新闻，但小燕子就是小燕子，一出手就是几百人，千万飘亿万的大事。
要说这娱乐圈好看的皮囊很多，但说到能从娱乐圈跻身商业圈，从戏子到股神的，那怕是只有小燕子一人独孤求败了。2016年2月，赵薇夫妇以财富66亿人民币上榜胡润研究院发布的《全球少壮派白手起家富豪榜》。在今年3月公布的《2018胡润白手起家女富豪榜》，赵薇夫妇又以63亿元的财富入榜。虽然说在短短2年的时间，赵薇夫妇的资产缩水了3亿。但好事哥本次码字不是关心这夫妻俩钱是怎么没滴，而是想着重说说这钱都是怎么来滴。
“哪条路能让我最快地看到外面的世界，我就走哪条路”，小燕子这句名言一直响彻在好事哥耳边，这就是人生差距，有些人生下来就知道走捷径，比像哥这种生下来只知道傻干的不知道高了多少倍。16岁的赵薇就展现了这种不同常人的气质，当时豆蔻年纪的小赵姑娘还只是老家安徽芜湖市师范学校幼师专业的学生。偶然的机会，巩俐和尔冬升的电影《画魂》去芜湖拍摄，从师范学校的选了几个龙套，小赵姑娘便成为了其中之一。事后，小赵姑娘说她从此就看到了一条人生捷径。然而，毕竟一个小龙套还是很难让老一辈认同是捷径的，于是小赵姑娘为了说服父母，想出“脚踩两只船”的求学办法，她一边绑上“石膏绷带”跑到师范学校去请病假，一边踏进“明星学校”学习表演技巧。幼师毕业后，她也没参加工作，直接去了上海谢晋恒通明星学校。三年后，凭借着这股子看透人生捷径的聪明劲儿，她在琼瑶阿姨的《还珠格格》一飞冲天。因为这部神剧，赵薇的人设被所有人认定成了天真无邪的小燕子，没心机，一个只会惹事傻乎乎的纯良小姑娘。
2004年赵薇在被采访时碰到了杨澜，这个人设如同莲花一般清白的大姐。傻白甜与冰洁清一相遇，自然很是谈得来，杨澜问“这个世界最讽刺的地方就是，人人都在追捧小燕子，但这个社会根本不会允许这样天真的人获得成功 ”。赵薇答“如果她真的像小燕子一样活着，早就已经死了800回了”。
要说杨大姐这人设苦苦熬的也是十分不易，只是怪运气不太好，嫁给了商人吴胖子。这婚后没几年，七搞八搞的，多年累积的口碑就被折腾个精光。小赵姑娘和杨大姐倒是有很多相似点，都是希望通过婚姻找到命运捷径。于是据说赵姑娘先是找到了有“京城四少”名头的某直辖市前市长家的三公子，只是这哥们儿绝对是位女星收割机，交往过的知名不知名女星估计手脚并用数都数不过来。最终，两人的感情在三公子公开掌掴赵姑娘之后，就此拜了拜。尔后，赵姑娘也准备换换其他赛道的，比如说著名乒乓球国手王励勤。但发现终究还不是捷径，很快她就又回到了人生既设正轨上。
黄有龙是谁？江湖关于他是司机出身的传闻一直都在。当然，赵薇的粉丝们是不信的，鸡汤大V也是不信的，在他们的世界里这简直就是诋毁，就是大逆不道“这个长得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怎么可能是落马高官的司机呢？”黄有龙自己也不信，于是在传闻最厉害的2017年初，发了条微博，义正言辞，否认了自己是司机的传闻。不过大概是龙哥小时候不爱上语文课，40个字的微博里除了语句不通顺外还居然TM有个错别字，让人怎么读着都觉得的确像个司机的文化水平。
这谣辟的没水平不说，没成想还直接引发官媒揭了老底。几个月后，人民日报海外版编辑部“侠客岛”公号愣是没给面儿，在一篇名为《赵薇夫妇被罚！整治金融乱象，监管层不是“吃素的”》的长文中，直接写出“黄有龙是谁？18岁南下打工，当过落马的前深圳市长许宗衡司机，逆袭到现在，涉足金融投资管理、房地产、烟草等多个行业，在中国内地、香港、澳门，新加坡，法国等地有多个物业和投资，还拥有一架价值过亿的私人飞机。”
不管怎样，龙哥尽管相貌文化上与赵小姐差了不止十条八条街，但龙哥有钱，至于两人如何认识的，江湖上有三种传说：一说是王菲介绍的，但被当事人直接否认；又一说是空手套白蛇“气功大师”王林介绍的，但现在也死无对证；还有一种传说和另一位落马的高官王益有关。庭审王益时，香港商人李涛证言：公司开业典礼时王益前来出席，并带来女明星赵薇，典礼结束后，李涛给了赵薇30万元的出场费。而据说李涛和黄老板相熟，但事后赵薇的经纪人兼嫂子陈蓉对此不认账，她说：“我们不愿意被卷入这种事，而且根本不认识那些人。”再后来，赵薇在《康熙来了》上说，龙哥是她非常尊敬的长辈介绍的。只是，这位长辈是谁，赵姑娘没说。
2009年底赵薇与黄有龙在新加坡秘密注册结婚。低调，低调再低调，没有婚礼，没有婚纱照，没有亲朋好友来聚餐，据说结婚时赵薇已怀有身孕。2010年4月，女儿小四月出生。不管怎样，赵姑娘由薇姐变身龙嫂后，在财富上就如同开了挂一般，迅速走向了康庄大道的捷径，戏少了钱多了。
兴许是在龙哥的指点下，龙嫂在华谊兄弟上市前买了股份，转眼间就成了千万富翁。2011年，龙嫂又入股投资唐德影视77.46万元。等到次年，唐德影视登陆创业板，龙嫂持股市值已经暴涨到1.2亿。
钱多了公司也多了，龙哥龙嫂在香港、新加坡等地注册了一大串公司，仅龙哥一人在香港就至少注册了27家公司。此外，还在新加坡、开曼、英属处女群岛、百慕大群岛等地注册了一系列公司，而这些公司并不都投入运营，大概对有钱人的世界来说，注册公司跟下顿馆子没啥大区别。
婚后，龙哥龙嫂在资源上也实现了充分共享。龙嫂拍电影去史玉柱的园区、跟王健林的太太成了闺蜜、是号称谁也扳不倒的马老师饭局座上客。马老师请比尔盖茨吃饭，龙哥作陪。阿里赴美上市、龙哥C位合影。就连龙哥爸爸80岁大寿，马老师也亲赴饭局，而出现在媒体面前龙嫂和马老师简直就是“阿里姐妹花”。总之两口子做生意，人际关系网强大到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夫妻俩的商业奇迹也就此上演，不仅投资影视剧大赚，而且在股市里如同神话一般存在，短短几年间，夫妻两人的财富已从4亿变成了60多亿，足足翻了20多倍。仅2014年12月，赵薇夫妇入股阿里影业，成为第二大股东。几个月后阿里影业大涨，赵薇夫妇账面盈余就有44亿港元。在接近最高点的位置抛售了套现近10亿港元。连人民日报的“侠客岛”都说：抛售时机之精准，有如“神”助。
不过人生正如爬山一样，到顶之后必然要走下坡路，只是在时光机没被造出来之前，谁也不知道究竟何时才是山顶。或许是捷径走的太多，这登顶的路也自然快了些；或许贪婪是人性永远迈不过的坎儿，这麻烦事也来的快了些。如果不是龙嫂要买“万家文化”，这家注册地在杭州市白马大厦的浙江企业或许不会被财经媒体像播“连续剧”一样地持续关注数年。自2006年借壳庆丰股份上市后，万家文化一直以“百变金刚”的形象活跃在重组领域，就那样地转型、重组、转型失败、重组失败，一遍又一遍循环。十年过去，2016年12月26日，如同圣子降临一般，西藏龙薇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成为了万家文化的控股股东，并宣称获得30.6亿元人民币注资。原本这点钱对于见惯大场面的财经记者来说，也只是个豆腐干大小的新闻，但翻阅信息仔细一看，这龙薇传媒背后的实际控制人原来是曾经的“小燕子”。明星效应一下不得了，因为这意味着龙嫂成为了国内演员控制上市公司第一人。
一个演员要多少部戏的收入才能达到能出30多个亿控股上市公司？一时间，多名财经记者变身成了娱乐记者，纷纷拨通了龙嫂电话，不过却并没有获得小燕子的回应。但是小燕子可以不理记者，但不能不理上交所啊。三天后的12月29日晚间，上交所发出问询函，正式要求赵薇在2017年1月5日前回答：这次股权转让是否与“阿里系”有关？这笔巨额资金的来源又是哪里？
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临近答复截止日期，这万家文化才“吞吞吐吐”终于答复——30.6亿元大部分是自己借的和股票质押融资的，本次股份收购与阿里系无关。这大部分借的是多少呢？不多，30个亿而已……通过第三方借款与股票质押融资筹得，其资金杠杆高达50倍。杠杆收购，是上世纪80年代流行于华尔街的一种收购形式，主要特点就是通过以极少量自有资金与极大规模的高息借款（也就是杠杆）作为收购资金，收购完成之后再通过将收购标的资产向金融机构抵押，获取低息借款置换此前的高息借款，从而降低资金压力，同时也将收购债务转嫁到被收购的标的企业。可以看出，这种资本运作存在着极大的金融风险。证监会主席刘士余于2016年上任之初就提出，要“严控炒壳”及“力降杠杆”，反映出监管层对于对资本运作越发严格的监管力度。赵薇在这种时候用高杠杆来收购上市公司，无异于“顶风作案”。
到了2017年2月，龙薇传媒突然改变了收购方案，希望以5.29亿元收购5%的股份，并支付了2.5亿元订金，龙薇传媒给出的原因是“按期完成融资存在重大不确定性”，也就是说，没法借到那么多钱了。3月底，龙薇传媒正式放弃了收购。在回复上交所的问询函时，龙薇传媒表示，之前付给万家文化的2.5亿元订金在60天内会返回来，双方将互不追究违约责任，互不要求对方承担任何滞纳金、违约金和赔偿金等。
和监管层、银行等拉锯了三个月后，龙嫂居然轻巧地拍拍手，说不收购就不收购了，全身而退。此举害苦了一帮冲着“小燕子”来的投资者。他们在利好消息传出后高位接盘，但在龙嫂终止收购后，万家文化的股价大幅下跌，投资者损失惨重。
2017年11月，证监会对万家文化发出行政处罚及市场禁入事先告知书，表示拟对龙薇传媒、万家文化、黄有龙、赵薇、孔德永（万家文化董事长）作出行政处罚，并且采取5年市场禁入措施。随后，赵薇、黄有龙夫妇向证监会提出了申辩。五个月过去，证监会认定“当事人申辩理由不成立”，于今年4月正式下发《市场禁入决定书》，维持对赵薇夫妇的5年市场禁入决定。
官方是罚了，但问题还没落幕。由于中国证券法规定，上市公司和其他讯息披露义务人因虚假陈述，导致投资人权益受损，应承担民事赔偿责任，因此有越来越多中国小股民告上法院，要为自己的损失讨公道。证监会的处罚完了，但是投资者的索赔诉讼并没有完，根据公告，截至9月14日，祥源文化（原万家文化）共收到440 起证券虚假陈述责任纠纷案件，索赔金额5584.77万元。其中部分案件被告包括赵薇、龙薇传媒、孔德永等人。目前，1 起已撤诉，19 起已于2018年7月18日召开庭前会议，其中16起（不诉赵薇）已于2018年8月2日开庭审理。
抛开诉讼案件的归责问题，赵薇即便能够“金蝉脱壳”成功，但她的“女股神”形象算是一去不复返了。多年来凭借影视剧形象积累下来的好感度，也在一次又一次的负面新闻里被消耗无几。不过，赵薇毕竟是赵薇，再“投机取巧”的行为，也掩盖不了她是个聪明人的事实。在人气大幅度跌落的日子里， 她“适时”地出现在真人秀综艺里，用曲线救国的方式在观众心里重塑了另一个“小燕子”。或许，只有当“小燕子”这个讨全国人民喜欢的形象出现在荧屏上之时，人们才会稍稍忘记她在资本市场上的劣迹。
只不过，走惯了捷径的人，还能回得来吗？
作者 好事先生 十年不资深媒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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