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战争头号罪人,恭亲王恨之入骨,李鸿章无可奈何

甲午战争头号罪人,恭亲王恨之入骨,李鸿章无可奈何

1、最可怕之事

若要评中国古代最可怕之事,小编窃以为应该是“党争”。宋代大文豪欧阳修曾作《朋党论》,抛出了“小人之朋”与“君子之朋”的观点,在他看来,只要皇帝是明君,能够分辨君子与小人,则所谓的“朋党”就是有利于江山社稷的“君子之朋”。

后世雍正皇帝对欧阳修的说法嗤之以鼻,特意颁布《御制朋党论》,将欧阳修怼得体无完肤。固然,雍正此举有其政治意图,乃是为收拾允禩集团奠定舆论基础,但他说的真没错,按照欧阳修的理解,结成朋党的就是“君子”,解散朋党的反是“小人”,那古今中外那么多利益集团,难道都是“君子”的组合?

且不说东汉外戚与宦官之斗,也不谈唐末“牛李之争”,就欧阳修所处的北宋,号称古代文官最幸福的时代,其党争之惨烈,为祸之深远,实不在任何朝代之下。就算王安石、司马光、苏东坡、韩琦、章惇、曾布等新旧党员皆为君子,可每一个参与党争的人都是吗?北宋之亡国,不就肇始于这些人无休止的纷争与拆台吗?到最后连皇帝都不知该听谁的,不知究竟谁忠谁奸,六贼之首的蔡京,反倒成了宋徽宗眼里最可爱的人。

都说明朝之亡,看似亡于崇祯,实则亡于万历,说到底,还是亡于党争。阉党、浙党、楚党、东林党,你方唱罢我登场,互相倾轧,互相攻讦,互相抽梯,最后却一起去死,也算得上极致的讽刺了。


2、最可怕之人

既然党争是最可怕之事,那么结党的人自然就是最可怕之人。君子、小人皆可结党,那么谁更可怕?答案只有一个,伪君子

《笑傲江湖》安排令狐冲笑到最后,不过是因为写书的需要,总不能让男主角比反派先死。如果在现实中,只要想想连真小人左冷禅都输给了伪君子岳不群,真君子令狐冲能赢才怪。只不过,最厉害的还是更加“伪君子”的方证与冲虚,岳左二人蝇营狗苟数十年,却不知五岳剑派的未来,早已被当年的红叶禅师给毁了,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时移世易,来到封建王朝的“尾巴”——晚清,就如同《笑傲江湖》一般,乱得很,也精彩得很。甲午战争前后,代表“正义”一方的主战派,将代表“邪恶”一方的主和派,打得头破血流狼狈不堪。“邪恶头子”自然就是鼎鼎大名的李鸿章。在整个过程中,准备打仗的是他,不想打仗的也是他,最后打仗的还是他,仗打输了推出去死的依然是他,所以李鸿章自嘲“裱糊匠”。那时的满清早已衣不蔽体,缝缝补补一年又一年,可“皇帝的新衣”,终究是等不到了。

但这一次的“锅”,连当了半辈子“背锅侠”的李鸿章都不想背,不是泼到身上的污水太脏,而是泼水的人太“脏”——这锅,本该是这个泼水的人来背。可最后,从马关回来的李中堂,还是把今生最后一个“锅”给背下了,从此彻底成为“垃圾股”。彼时人不由己,早已无可奈何。

恭亲王奕訢临终前悲愤不已:“聚九州之铁,不能铸此错者,甲午之役也。同龢唯一味夸张,力主开战,以致数十年之教育,数千万之海军,覆于旦夕,不得已割地赔款。外洋乘此机会,德踞胶澳,俄租旅大,英索威海、九龙,法赁广州湾。此后相率效尤,不知何所底止?此皆大司农之厉也。”

这里的“同龢”“大司农”,皆为同一人,乃翁同龢也。

3、常熟“伪君子”,合肥“真小人”

翁同龢(1830-1904年),字叔平,江苏常熟人,中国近代著名政治家、书法艺术家,历任户部尚书、工部尚书、军机大臣兼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同治、光绪两朝帝师。

晚清时人曾撰写对联一副,曰:

“宰相合肥天下瘦,司农常熟世间荒”。

这一联句,对仗工整,意味深长,却不知是何人所撰,如果按照我们今天的说法,就是“自古二楼出人才”、“头条处处陈独秀”,中华民族从来都是这般藏龙卧虎。

有清一代,并无“宰相”与“司农”职务。从职权上讲,前者在晚清当属“军机大臣兼总理衙门大臣”,后者则是“户部、工部尚书”,很显然,这里的“宰相”正是李鸿章,而“司农”则是翁同龢。

再者,古时常以籍贯来代称某位名人,如明朝首辅张居正,湖北江陵人,则号“张江陵”;大奸臣严嵩,江西分宜人,则号“严分宜”。故而“李合肥”、“翁常熟”皆为此例也。

以宰相之“肥”、司农之“熟”,而天下皆瘦、世间多荒,真不愧是诛心之言。李鸿章、翁同龢二人,位列宰辅、贵极人臣,职在调和鼎鼐、惠济苍生,却不能令天下合“肥”、世间常“熟”,实在当得起“该死”二字。

但二者情况又有所不同。按照晚清另一位重臣荣禄的说法,“常熟(翁同龢)奸狡成性,真有令人不可思议者。其误国之处,胜于济南(孙毓汶),与合肥(李鸿章)可并论也。合肥甘为小人,常熟则仍做伪君子。刻与共事,几于无日不因公事争执。”

荣禄用词真是妙极,一个“甘”字,与一个“仍”字,道尽了李鸿章与翁同龢的本质之别。

4、甲午头号罪人

这个名头很大,也很难听,如果被安到头顶上,基本就算是遗臭万年了。一直以来,能够配得上这个名头的,不外乎两人:一是李鸿章,二是慈禧太后。前者是北洋水师缔造者、甲午战争指挥官,战后诸如装备落后、指挥不力等等罪名,很自然地就落到了李鸿章身上;后者是晚清实际统治者、各项事业决策人,整个国家所有的过失,都可以说是慈禧犯的错。

然而,凡事要下结论,需从当事人的本心与作为出发,而不能单纯以成败论英雄。

北洋水师可谓李鸿章半生的结晶,当是时也,他当然有私心,就是不想这个结晶从此毁灭。因为从收集的情报来看,李鸿章已经很清楚,中日海军之间的差距拉开了,此战绝无胜算,但日方也需付出不菲代价。这就是李鸿章想要议和的目的与底气。

再说慈禧太后,如今多称之为“妖后”,其实失之偏颇。以晚清“三千年未有之变局”,却要一名女子来当家,这本身就很扯淡,真可谓“十四万人齐解甲,宁无一人是男儿”。后世皆盛传慈禧为了修园子贺寿,而动了北洋购买军舰的“奶酪”,导致甲午惨败马关受辱,实属事后诸葛人云亦云。

李鸿章也好,慈禧也罢,以他们当时的地位,在甲午败局中自然要承担主要责任,但同样得明确的是,此二人绝对真心实意不想输给日本,尤其对于此后的惨败,他们绝对是痛心疾首。

然而,那个真正堪称“头号罪人”的翁同龢,却自始至终不离“私心”,为了打击李鸿章而处处掣肘,淋漓尽致地演绎了什么叫做“站着说话不腰疼”。

5、孔曰成仁,孟曰取义

大体上看,翁同龢之过有三项:

其一,掌管国家财政期间,但凡李鸿章提出北洋水师造船购械之计,翁同龢几乎都要找理由阻挠,导致北洋舰队多年踏步不前,除吨位略胜外,在船速、炮速、火力等方面都不如日军。

其二,李鸿章深知开战不利,外交斡旋则尚有空间,故而宁愿背负骂名,亦要争取议和挽回局面。翁同龢对此心知肚明,却一味鼓噪开战,从国家大义与道德高度出发,将无数人绑上战车,以致一发不可收拾。

其三,马关谈判期间,李鸿章硬着头皮顶上去,翁同龢则在后头步步紧逼,既要日本退兵,又不肯割地赔款,导致鸿章进退失据。当然,你也可以说这是“爱国”之举,然而以晚清当时的国情国力而论,有哪一次战败是可以不割地不赔款的?打铁还需自身硬,弱国从来无外交,“裱糊匠”们当时能够争取的,无非就是延缓国家衰落的速度而已。

后来轮到翁同龢自己上场与德国交涉,却始终被牵着鼻子走,德俄一出好双簧,中国一下子去了胶州湾,又去了旅顺港,翁宰辅被言官弹劾,斥其“丧权辱国过甚”,此时的翁师傅,可会想起当年的李中堂?

自古以来,儒生多自诩清流,爱惜羽毛,一团锦绣文章,满口仁义道德,正如翁同龢自己所说,“笔力养成可扛鼎”,大概一支笔、一张嘴,就想治国平天下了。

诚然,翁同龢一生清廉,亦无贪赃枉法之举,然而其最大的害处,就是如同一“风派人物”,察言观色、趋利避害、随风摇摆、左右逢源,在朝堂上缔造出“清流之党”、“帝师之党”,主动挑起与李鸿章等人的“党争”,并且营造出“假、大、空”的官风,将个人“名节”置于国家利益之上。

殊不知,当国如同当家,要考虑的不是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而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正所谓实干兴邦、空谈误国,李鸿章纵有千般不是,至少扛起了晚清改革的大旗。而像翁同龢之流的伪君子,在中国历史上多如过江之鲫,甚至多说空话、少干实事、他人动手、自己动口,也成为了立足官场的不二法门。

历史终究不负平生,百年之后,李鸿章依然是能够不时登上“热搜榜”的风云人物,而检索“翁同龢”三字,则大多都是书法作品。

故而,务实不务虚,多干少扯淡,才是为人做官永恒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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