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个有钱人

嫁个有钱人(散文)


春叶与秋艳住在同一个小山村,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同一年出生;她们在同一年上的山村小学,又在同一年失学;她们的父母都是生育了一儿一女;巧的是她们在同一天出嫁,并嫁到了同一个不远的邻村。

所不同的是,春叶出生在春天,秋艳的母亲在秋天把她分娩;春叶的父亲是村民,秋艳的父亲是小山村的村主任;春叶是姐,有个小她二岁的弟弟,秋艳是妹,有个大她二岁的哥哥;春叶家贫困,住的是低矮砖瓦屋,秋艳家富裕,住的是二层小楼房;春叶初中毕业那年考入县高中,父母没钱供读而失学,秋艳那年没能考取高中而失学。

春叶和秋艳,同与不同,在同一个小山村的土地上发生。

两个同龄姑娘失学的那一年夏末,春叶的父亲奔走亲邻戚友,也未能凑够春叶上高中的学杂费用,一心想让女儿走出小山旮旯的父亲日愁夜思,苦思中想到了贷款,瞬间的念想,似乎找寻到了出路。激情里趁着夜色小步跑到小山村的南杂店买了一包上好的香烟,又直奔离自家不远处村主任的家。

村主任家的门开着,灯亮着,村主任坐在厅堂的沙发上叼着烟正看电视节目。春叶父亲快步来到村主任跟前,喜滋滋地掏出刚买的烟,双手递上:“村长老哥,您看我家春叶这读书……”,村主任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电视屏幕,只是一摆手打断了春叶父亲一路想好要说的话,似乎知道了春叶父亲想说什么,一边自言自语地说:“春叶的事我早知道,你四处凑钱我也知道,可这读高中不是一两年的事,以后还要读大学,你负担不起的,再说你家又没有任何东西可拿作抵押,这贷款,难办!”春叶父亲央求道:“可孩娃读书是大事,还烦劳老哥……”。“没办法,认命吧!”村主任很不耐烦,口语铁定。

次日清早,在山地劳作的春叶父女听见熟悉的摩托车行驶山间小路的声音,那正是村长(小山村只他有摩托车)。摩托后座上坐着秋艳,还有一个崭新的行李箱。听一起劳作的村民说,秋艳是去省城读什么电脑课学校,一年学费要七八千块钱。春叶父女相视,无语。

这一年的秋收过后,春叶的父亲用自行车驮着春叶,还有一个装有被子和洗换衣服的蛇皮袋,送春叶去县城打工,挣点钱贴补家用。临别嘱咐,父女相视,无奈。

一晃几年过去,亭亭玉立的春叶、秋艳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春叶的“郎君”是邻村一个憨厚的后生,他们是自由恋爱的,你情我愿。秋艳的“白马王子”是同一个邻村一包工头家的“少爷”,他们是双方父母撮合的,门当户对。她俩出嫁的那个秋天,秋艳家二十多辆同款“宝马”牌轿车迎亲,同丰厚的嫁妆一排半里山路长;春叶家四辆不一式的车迎亲,连同不多的嫁妆挤在一起。她们两家,鞭炮一样齐鸣,锣鼓一样震天,小小的山村,皆大欢喜。

转瞬新年正月的一天,秋艳的“白马王子”因聚众赌博,斗狠伤人而被刑拘判刑三年,“白马王子”的包工头父亲因拖欠民工的工资而被法院追究。也就在这一天,春叶的“山村旮旯希望育幼园”在喜庆的鞭炮声中正式开学典礼。

几天后的晚上,村主任来到春叶父母低矮的砖瓦屋里,言溢检讨语气:“春叶她爸,秋艳的事你也知道了,现在她一个人在家,那几年的电脑课又没学好,我想……”。春叶父亲注视着村长,双手握住他的双手诚恳地说:“老哥,别说了,我知道,让秋艳到春叶这育幼园做点事,乡里乡亲的,这个忙,该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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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评:这篇作品条理清晰,采用并列叙述法,以两家同龄女儿为引线,写了农村干部和村民的关系,更重要的是村干部自私害民的当前共性值得深思!隐隐反映了农村管理层的病态,必将孕育一场农村国家治理的革命。

美中不足应描写一下两个女儿的长像及二人之间因为家庭出身不同的相处关系,则有血有肉,有情有感,反映新一代的处世观。

作者简介:魏勇强,江西南昌人,70年生,农民,中共党员,自由职业者,喜爱读书、写字,2008年处女作《妻子教我剪报》在南昌晚报纸刋书籍《缘聚》中发表,后有文字相继在纸质、网络媒体发表,并继续发表中。自言:读数行书,与圣贤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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