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年前,一个叫张国荣的巨星决定去死

16年前,一个叫张国荣的巨星决定去死



冬去花开,春向大海。有人离去,有人归来。

每年仲春之日,都会掀起一股纪念张国荣的群体记忆。人们如数家珍的回忆起过去被leslie温暖过的日子,在每个私人的场合公开纪念。

没有哪一个明星的离世,会对往后几十年造成如此深远的影响。难以想象的是,他已经离开了我们16年。

他是影帝,歌神,导演,偶像,更是无数人心中令人尊敬的“哥哥”。

他生如夏花之绚烂,死亦如陨石坠落般壮美。很长一段时间,人们对于他的自杀特别难以理解:他风华绝代、衣食无忧,为何选择自杀?

他一生未做错事,为何结局会是这样?


01

千千阙歌


“来日纵是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都比不起这宵美丽”

2003年,正直非典肆虐。香港的春天潮湿而闷热,人们被SARS病毒逼退在狭窄而逼仄的家中,不敢轻易出门。

4月1日,经纪人陈淑芳本来要和张国荣在这天一起吃饭。赴约途中,陈淑芳接到张国荣的一个奇怪电话,在电话中,哥哥对着陈淑芳说起了胡话,他好像突然对这个世界都很伤感,他说:“我想趁这个机会看清楚一下香港。”

5分钟后,张国荣再次给陈淑芳打来电话:“你5分钟后在酒店门口等我,在正门,然后我就会来了。”

这是张国荣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通话,5分钟后,也就是2003年4月1日晚上18点43分,在酒店门口的陈淑芳突然听到一声巨响从天而降,起初她还以为是交通事故,随后她确认,刚才那声巨响,是坠落者张国荣。

24楼,5分钟,很难想象那一刻的张国荣究竟有多痛苦,在此后的一段漫长时间,陈淑芬彻底无眠。


陈淑芬和“哥哥”

02

奔向未来日子


“无畏问我一生的事,谁愿意讲失落往事”

张国荣出生于富有之家,父亲张活海是香港著名的洋服裁缝大王,来往宾客非富即贵,香港明星、政客都是这家店的老顾客,甚至连“教父”马龙·白兰度都是这里的常客。

13岁时,张国荣便被送往英国求学。一年后因父亲病重回国,这一期间,父母关系恶化,张国荣被迫“经济”独立,换句话说,就是得自己养活自己了。面对迷茫的未来,张国荣尝试过多种职业,甚至还去卖鞋、卖牛仔裤。

1977年,21岁的张国荣被朋友拉去参加香港丽德电视台举办的亚洲歌手大赛,并一举拿下第二名的好成绩,随后,张国荣与丽德电视台签约主持人,以此踏入娱乐圈。


张国荣从小长相俊美,是一等一的靓仔。

而俊脸之外,还有演技,演技之外,更有唱功。声、色、艺,全集一身。用香港四大才子黄霑的原话说:得天独厚到这地步,也真是人间异数。

不过,即使是张国荣,也曾捱过一段很艰苦的日子。据黄霑回忆,在那郁郁不得志的时侯,他在街坊会堂参加歌星大聚会,抛了顶心爱的帽子下台,也给观众拾了,掷回台上。而当众伤心落泪的情形,我亲眼看过一次。那夜,是歌坛盛事,他出席了。坐在前排的人,一个又一个的,鱼贯上台领奖。 只有Leslie,没有奖! 斯人独憔悴。真要命!

幸而,终于守得云开!

1984年,凭借一首《monica》,张国荣拿下当年金曲奖,震惊歌坛。而随后的5年时间,香港告别模仿日语歌坛时代,走进“张谭”双雄时期。


因此,在香港有一句话:哪怕是张国荣,在香港红也要10年时间。

在这一段时间里,上天把从前没有给他的一切,都加倍的奉上。戏,歌,演唱会的约,全部像泛滥的春江水,哗啦一声,都涌到面前来。他应得的声誉和地位,应得的报酬,一下子全到身边。


星仔和张国荣

03

怪你过分美丽


“怪你过分美丽,放佛心瘾无穷无尽”


张国荣是上天送给人间的礼物。你只要望着他就会心旷神怡。他一举手一投足都散发出魅力,身上更是带有无穷星味。

初出道满身美少年,香港人是看着Leslie长大。如果有人想要寻找中国古代文人笔下的翩翩俗世佳公子,那么,Leslie就是。

才子黄霑曾不惜笔墨地评价他:“眉目如画,面如冠玉,一张脸好象是由造诣精深的工笔画家精心刻划出来的一样。”

不仅长相天赐,而且为人性格更显随和。


2001年,张国荣完成全世界巡回《热.情》演唱会返回香港,在香港马会举行了庆功宴时,席上跟着他全世界飞来飞去的近一百位工作人员,每人都收到一份哥哥亲手挑选的名牌礼物,礼物上有他亲手写的上款和下款。而他送礼物的时候,对每位工作人员,无论其岗位是大还是小,他都唤得出他们的名字。有两位同名的,他亦分得非常清楚,完全没有弄错。

其中一位工作人员,在听闻张国荣自杀后,哭着将这个事情对人说了出来:他说,哥哥送的礼物很美,不过他记得这件事,不是因为那件美丽的礼物,而是因为哥哥的心,哥哥张国荣是真真正正当每个工作人员是人。

不耍大牌,与人为善,这是哥哥死后备受爱戴的原因之一。

平易近人,没有身段,这也是leslie能永存人心的原因。


“哥哥”与成龙

04

为你钟情 倾我至诚

“为你钟情 倾我至诚,请你珍藏,这份情,然后百年,终你一生。”

《霸王别姬》这部世纪电影,是哥哥在演绎生涯的一个转折。1993年该片荣获法国戛纳国际电影节最高奖项金棕榈大奖,成为首部获此殊荣的中国影片。2005年《霸王别姬》入选美国《时代周刊》评出的“全球史上百部最佳电影”。

1993年,电影里的程蝶衣拔刀自刎、从一而终,2003年,leslie从文华酒店24层纵身跃下,自杀身死。这样的结局,这样从电影到现实的映照,难免让人唏嘘。


故事回到《霸王别姬》。

当时投资人倾向于在程蝶衣的选角上换一个在国际上有点名气,同时也有京剧底子的明星,但导演陈凯歌说他坚持觉得张国荣为首选。

陈凯歌谈起第一面见张国荣的场景,很是动人:“其实之前也特意看了些他的电影,并不认同他的有些银幕形象,不过跟他坐在一块的时候,一切顾虑便打消了。这个人有一种卓尔不群的感觉,一点都不谄媚,很自然,很真实,和这行里绝大多数人完全区别开来,何况那时在我感觉香港是花花世界,那么喧嚣热闹里保持干净,一定是比单纯环境下的干净可贵很多。”


陈凯歌与张国荣

没过多久,他又专程去了一次香港,见面说明原委,又简单交代了有关电影的进展,张国荣一点也没计较。没过多久,张国荣就来到了北京。“完全没有耍大牌,他一个人来北京,学戏一住就是半年,到后来每一次来北京,他都还要去见当年教他戏的师傅。片场上张国荣也没有任何生活上的额外要求,偶尔为之的是,如果收工较早,他就说咱们去喝杯咖啡吧。但之后陈凯歌再问要不要一起吃饭啊,他肯定说吃饭就算了,我还得准备明天的戏,也就各自回家了。旁的嘈杂场面事儿一概没有。”

这样的张国荣,真是一脸腔调都没有。纵观如今娱乐圈,哪一个稍微有点腕儿的不是好吃好喝的伺奉着,在剧组呼风唤雨、极尽眼色。

当然,对于演员来说,挣扎且程蝶衣这样的角色必然是有相当的挑战。因此,课外要准备的那些功课,比如读史料,体验生活,用心接近些什么不可少,陈凯歌说他一样也没有交代给张国荣。“张国荣就是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好多事儿早看在眼里,也就不用多说了。他必然也是极用心尽意的人,抛下香港的一切来北京学戏,踏踏实实就是半年,没有几个演员能够做到。”


陈凯歌说,他与张国荣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该到哪儿了就一定到哪儿,透亮极了,一丁点含糊其辞也没有。

尤其令陈凯歌回忆起来感慨万千的是,那些节骨眼上的关键时刻,张国荣没有一次失手。比如蝶衣犯烟瘾,小楼来看他那一场,剧本里设计的动作是张国荣要用一根拂尘的尾巴打烂一整墙的镜框,墙上挂的都是他和小楼二人的合影。开拍前陈凯歌说他相当紧张,首先要是一次拍不过,重新置换那一墙镜框、打扫屋子就得耽搁相当的工夫,再有就是这场戏对演员表演要求极高,这是小楼和蝶衣在这个戏里最后一次有身体接触。表面上是因为犯烟瘾,蝶衣大发脾气,一个在砸,一个在后面抱,实际上那分明在表现爱之挣扎,能准确地传达这几层意思实属不易

果然,“一开机张国荣就疯了,然后就是拿着棍子乱打这墙上的镜框,玻璃碴四处飞溅,这哪是烟瘾犯了发疯啊,这是人在眼前爱不得的极度痛苦,是面对不公命运,拼尽全力的反抗。”

陈凯歌喊停,张国荣已哭成泪人,久劝不止。“我劝不住也急,说你还真是哀哀如丧考妣啊,人戏不分,不仅有程蝶衣,但张国荣也做到头了。”


《霸王别姬》总共拍了6个月,从至寒的2月下旬,一直拍到炙热的7月下旬。其中,有一场戏是在7月初,骄阳似火,而剧情里对张国荣和张丰毅的批斗也还是在火堆前。那天有个著名的法国演员伊莎贝尔·于佩尔也在现场,就静静地在那里看他们演了一天,临走时也不得不叹服,真是太棒的演员,太棒的电影。”


“如今20年过去,说不尽的繁华,到最后人去楼空,命运飘零。唯有‘不疯魔不成活’”的程蝶衣长留在人间。50年、100年,人们依然会记得哥哥的巅峰演绎,那些敬业与用心,刻苦与天赋,给贵圈竖立了一个永恒、难以逾越的艺德高峰。

05

当爱已成往事


“忘了痛或许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你不曾真的离去,你始终在我心里”

时间转回16年前,2003年4月1日,这一天是西方世界的愚人节。在这一天人们以各种方式互相欺骗和捉弄,往往在最后才揭穿并宣告捉弄对象为“愚人”。

当天下午18点43,饱受抑郁症困扰的张国荣从香港文华酒店24层纵身跃下,消息传出,不少人以为是愚人节玩笑,但随着事实确认,不少人开始承认事实。


在坠楼前,张国荣写下遗书,他在遗书中感谢各位朋友、唐鹤德先生以及他的医生,他深知自己病情严重而又积极寻医,遗书结尾表达了他治病而无果的极度无奈:“我一生没做坏事,为何这样?”

医学教授林文杰表示:“我深信他最终的行为不是他“自愿”或能“控制”的。”

这就像上帝的一个玩笑。

才子黄霑曾在追悼会现场向上帝发出质疑:张国荣是你造物者的光荣、精心杰作。那么为甚么这么特别,这么矜贵的一个人,你为何会忽然间收他回去呢?

他一生未做坏事,结局为何这样?


06

春天你若尚在,应该会很好


“春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春风仿佛爱情,在酝酿”


这样一个天地灵气所钟的人间传奇,一定要在其舞影飞跃到最高美丽的一刻,便要将其身影凝住,这样他才会永远地收于我们的共同回忆之中,留住他最灿烂的光华。

你一生未做坏事,永远将生命定格在风华绝代的40岁,所有人都会老去,而你永远留有一张俊脸、善心、仁意在人们心中。

这个世界是你所不能改变的,生前,你未被人理解,死后,人间却因为你的作品,开始学会原谅和珍惜。你是美国CNN评选出的史上最伟大25位亚洲演员,你影视歌均臻化境,50年后,你仍是不一样的烟火,100年后,你的作品将依然被人传唱。


人们在春天怀念你,在夏天离不开你,在秋天追忆你,冬天舍不得离开你。你若仍在,世界该多好?

但我知你一直在,只要音乐一响起。

本文由BU俱乐部出品。今晚,BU俱乐部内Longue Bar会有追忆“哥哥”张国荣环节,届时将有乐手对“哥哥”的作品进行精彩演绎,欢迎上海的朋友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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