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响了,又发生了什么事?

它响了,又发生了什么事?

当年如号令的响声,再也听不到了!‖老家许昌

文‖邱松奇

在计划经济年代,每个生产队都有钟这东西,它如军队的冲锋号,又像上级的指挥棒。俺队的钟就挂在牲口院的歪脖柿树上,那是从前的马车轱轮儿,白铁铸的,声音特别响亮,哪怕你在睡梦中,只要钟声一响,准能把你叫醒。

无论是农业学大寨大决战,还是平整土地大会战,或者是日常上工干农活,社员们只要听到钟响,便蹶不愣声地起床,带上工具都到牲口院聚合了。一天三遍响,有时还响四遍,那时晚上召开批斗会也敲钟。反正只要钟声一响,队里准有事情——队里分东西时钟声响,大队和公社召开社员大会时钟声响,开忆苦思甜会时钟声响……

队里分东西的钟声让人最高兴、最兴奋,比如生产队的菜园分菜了,无论大人还是小孩,都兴高采烈地提着篮子往菜园跑。分粮食的时候更热闹,有拉架子车的,有抬着、挑着担子的,人们脸上洋溢着收获的喜悦,比过年都兴奋。

后来土地开始承包了,不用队长敲钟,也不用队长再扯着嗓子吆喝,庄稼地就收拾得干干净净,连根草苗都没有。粮食产量翻了几番,地里刨食的农民再也不用饿肚子了,社员们也慢慢听不到钟声了。

一个夏末的夜晚,钟声忽然又急促地响起来,响得那么急,响得那么瘆人,一下子打破了宁静的夜空,社员们都被惊醒了。片刻间,牲口院聚满了人。

“咋着里?”

“有啥事?”

社员们面面相觑。

“接上面紧急通知,今夜有特大暴雨,白沙水库有可能被炸开溢洪,洪水将淹没我村,所有社员,无论男女老幼,以家为单位,互相照顾,去马楼岭躲洪水,家里由民兵守护着。抓紧时间,都赶紧安置着走了。”

队长在做撤前动员,并向社员们传达了上级精神。

那一夜,社员们拉着架子车,把家里值钱的、能带的都全部带上了,幸亏那时没有电视、空调和冰箱等贵重东西,也太好带了,一个架子车就拉一个家园。

队里只有三个倔老头,死活就是不离那穷窝窝,他们说:“我们这村会发洪水?别说白沙水库的水,就是黄河水引来,也奈何不了我们禹西。不用说颍河了,就那一个涌泉河,任那大瀑水下它七七四十九天也没事。”

还好那夜没下雨,不然,在马楼岭的社员们非淋成水母鸡。

那之后,钟声再没响过。

不知什么时候,钟也没影了,可人们的日子却一天比一天更滋润了……

【作者简介】邱松奇,禹州人,农民,酷爱文学。曾在《奔流》、《禹州通迅》和网络媒体上发表多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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