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隐青果巷的“兰陵钱维乔”
说到钱维乔,大家的印象都是:钱维城的弟弟。这种称呼的确也是因为,钱维乔的举人功名和知县身份与钱维城的尊荣差了何止千里。
但,我不这么认为。
除了依据官职身份来世俗的把他们作对比之外,若是按照艺术方面的成就来看,我认为这“常州二钱”是难分伯仲的。
历史评价中说道:“钱维乔早岁即工翰墨,得其兄钱维城之传,为兄代作,已咄咄逼真,而文秀之气过之。”
这里不难看出,钱维乔画作的水平并不比其兄差。若水平相差太远,钱维城也绝对不会让钱维乔为自己代笔。
钱维乔作扇面画
当下看来,名气的大小,在有时候真的只是历史的一个误会罢了。正如现在我们离不开的一句话:“高手在民间”。
乾隆三十三年,钱维乔的妻子离开人世,为悼念亡妻,他取古诗《孔雀东南飞》中的爱情故事,作《碧落缘》传奇二卷。
这般伉俪情深,让我想到了更早之前苏东坡的故事:
苏东坡十九岁时与年方十六的王氏结婚。王氏年轻貌美,却红颜薄命二十七岁就去世了。这对苏东坡的打击是不言而喻的。公元1075年(熙宁八年),苏东坡来到密州后梦见爱妻王氏,便写下了这首传诵千古的悼亡词: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从故事中也能体悟出虽然钱维乔不及苏东坡的学问才识,但文人的情怀大多还是相似的。
几许诗情待放衙,
平明鸠唤晚啼鸦。
舍旁更有元都树,
三月春深好看花。
——选自《遂昌知县钱维乔评传》
钱维乔 癸卯(1783年)作《春山策杖图》立轴
尽管人生不如意,钱维乔到了遂昌县署里,也是有着“上班族的快乐心态”。
上面的诗里可以看出,他对生活充满着期待,充满着诗情。刚坐在县衙里“上班”就等待着快点放衙“下班”,想着可以赶紧去踏春赏花。
我想,正是这种心态,钱维乔当然是不会“显达于天下”的。从古至今考取功名都是读书人一定要去做的事,那如果实在是取不了什么功名,做个自由自在的常人也是欢喜的。
这大概是钱维乔的“人性”吧。
此后,他于嘉庆八年(1803年)购得唐宇昭“半园”的一半为宅,辞官后归隐青果巷三十余年,著作等身。
民国时期半园小景
隐居半园的钱维乔,其画作“幽静、秀润”、充满禅意的特点。
钱维乔1793年作《游春图》 扇面
钱维乔晚年隐于青果巷里的半园,写诗、作词、画画,怡然自得。
但他清代文学家、戏曲家的名号也为人所知,也许作为弟弟的他没有钱维城那么耀眼的“显”,却也是“显与隐”为一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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