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过场记,跑过龙套,被认定演戏就是死,20年后终成“演员”

做过场记,跑过龙套,被认定演戏就是死,20年后终成“演员”

本文为“平行娱乐-叶公子”原创

娱乐圈中长得帅的明星比比皆是,一眼望过去,能记住的不多。

丑的也不少,能出名的却不多,这圈子,就是这么矛盾。

除了黄渤之外,叶公子印象中能记住的不好看的明星非张译莫属。

张译,眼睛小,额头大,甚至有点儿秃顶的现象,看哪里都觉得不好看。

张译曾经对自己的外貌做过四个字的评价:面目丑陋。

但他这张脸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管他出演什么角色,一点儿都不夺他的戏。

放专业导演嘴里:张译是一个非常有创造性的男演员。

——叶公子说

01那个情感充沛的少年

张译尤其喜欢猫,知乎上张译曾经发表过几篇关于猫的文章,爆火!

让他一度成为知乎爱猫人士的代表型人物。

叶公子也追到知乎,翻看了张译的文章,真是出乎意料。

感情细腻,用词精细,感情充沛,非常值得一读。

几篇文章,写的都是他和养过的几只猫的故事,《猫某某 之 流浪的贵族》中,张译详细的介绍了他和爱猫“孜孜”之间的小故事,很打动人。

半年过去了,孜孜出落成了少女,我带她去医院打各类预防针。这是孜孜到家后的第一次出门,她的表现令人吃惊。直挺挺的脖颈下,一身又垂又滑的毛,像一袭高贵的晚礼服,医生护士们都被她清雅的美貌和脱俗的气质吸引了,纷纷过来示好。然而她却一概视而不见,贵族到了极致。有人想过来抚摸她,她轻轻地躲开,转头舔了舔我的手,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我倍感荣光,抱起她,一个父亲能拥有如此优秀的女儿还会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这是张译养的第一只猫,因为要拍戏就寄存在朋友家,可惜朋友并不上心,小猫咪“孜孜”最后自己跳窗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走吧,找个好人家儿……”脑子里突然响彻卖猫老人的寄托……我好像看到了孜孜抱着暖气高兴地邀我一同取暖……

张译应该是一个情感非常充沛又非常细腻的人吧?

不然怎么会对一只猫咪投入如此多的感情?

张译的情感应该是脆弱的吧?

不然为何猫咪不见之后,他如此难过?

记者问:2019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张译回答:“希望大家健健康康,家人平安,父母长寿,我的猫能快乐,我自己拍好戏,对得起观众。”

看吧,他的猫,就是如此重要。

只有这样有情感的、细腻的张译,才能刻画出史班长、陈江河、姜和、韩德忠、徐小凤等等一些情感充沛的角色。

毫不夸张的说,《士兵突击》中,史班长退役时在天安门前走过痛哭的场景,叶公子最少看了不下50遍。

尤其记得有一年我失恋,心里特难过,特想哭,可就是找不到宣泄点,哭不出来。

翻手机,恰好看到史班长在车里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划过,从隐忍到痛哭的样子,不过看第一遍,我就开始跟着史班长嚎啕大哭。

动图在手机上一遍遍重播,他打动人的表演就在叶公子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以至于当天晚上做梦时,梦到的不是前男友,而是张译痛哭的样子。

02用完了一生的幸运

1978年2月张译出生在哈尔滨,一个倍儿冷的城市。

张译小时候特别的淘,经常会给邻居家的兔子吃大葱,而且还会往邻居家的鸡身上撒尿。

大夏天的不在屋里躲着,竟然拿着大斧头砍蚂蚁,张妈妈拿着扫帚满院子追着他跑。

例如这样的事,简直数不胜数,和很多“邻居家”的小孩一样,一个字“皮”!

张译小时候还很奇怪,但凡是他念过的托儿所、幼儿园以及小学,都统统倒闭了!

初中后来改名,高中后来挪地儿,考上北京广播大学没去念,当年就改名为“中国传媒大学”,后来去当兵到了北京军区,之后也取消了。

一次次的这种经历,让张译一度非常绝望,他自封为“衰神”。

不过,这些衰,他都认了,因为他觉得小时候的一次经历让他用光了“一生的幸运”。

当时张译的父母都是老师,但是上班的学校离家有一条江,爸妈每天都需要做渡轮去上班。

有一天,张译突然发疯似得不让爸妈去上班,非要去动物园看动物。

爸妈好说歹说,动用武力,依旧无济于事,只好请假带他去动物园。

恰恰是那一天的渡轮出了严重事故,船沉了,船上的人无一幸免。

只有张译父母因为孩子闹腾去动物园,而没有坐那一趟渡轮。

一家三口回到家之后,整个胡同的街坊邻居都围在他家门口,等着噩耗,没想到一家三口安然无恙。

所以,后来张译不管碰到多少波折、遇到多少不公、受到多少委屈,他从来不吭一声。

他认为,他一生的幸运都在这一次用完了。

03一波三折的表演之路

父母是老师,对张译的管理自然非常严格,尽管从小很淘气,但是张译的成绩却不错。

张译从小的理想就是当一个播音员,从高二时就报考“北京广播学院”,搞笑的是,他竟然一下考上了,但是因为当时在高二,还没有到毕业的时间,所以就没有去报道。

高三毕业时,他想都没想,又填了北广,但这一年的北广在哈尔滨只有两个名额,张译没有考上。

恰好当年的哈尔滨话剧学院在招生,尽管当时对表演懵懂无知,但在父母的鼓励下,张译还是去了。

学习半年之后,张译发现自己爱上了话剧,但是当时哈尔滨的发展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发达,没有那么多场话剧让张译去看去揣摩。

于是,决定去北京,只有北京才能天天看到话剧。

考不上北京戏剧学院,张译决定曲线救国,就去考了北京站有话剧团学员班,19岁的张译,开始了自己为期9年的当兵生涯。

1997年9月,张译正式到团里去报道,却给同宿舍的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同宿舍的战友写:今天来了一个新战友,叫张毅(原名),这人很不好相处,不跟我们说话,经常趴在那里不知道写些什么东西——此人要防着。

那时候的张译,很不喜欢说话,除了看书和写日记,基本不和同学来往。

当时全班一共11个男孩子,张译是被全班评选出“三丑”之一,得一外号“驴脸”。

年轻时的张译又黑又瘦,不但不好看,还不爱说话,团里对他基本是忽视的。

因为父母是老师,张译从小写的一手好字,在父母的强迫下,有大量的阅读经验,从小写的作文和日记都是老师的范文,慢慢的他就成为全团公认的速记员。

张译的文字功底,我们在他后来的自传《不靠谱的演员都爱说》中可以见识一二。

后来更是发展到团里有会议,团里需要写主持词,团里需要场记,基本都是张译的活儿。

因为长相差,张译在文工团的9年,一直受到很多否定。

团里的领导有一次在喝醉之后说:“就你这长相,演戏就是个死。”

这句话,一度对张译打击非常大,简直“生无可恋”。

在话剧团的9年,张译的角色始终是场记、打杂、搭台、后勤,什么活儿都干,就是不让上台。

偶尔会有紧急情况出现,例如突然有人生病、电视剧缺龙套,他也会偶尔露露脸,但是基本都是没有台词或者一闪而过的那种。

不过,这段时间,张译没有放下对自己的锻炼。

因为当时场记的活儿都是张译在做,演员对台词不满意,对剧本有疑问,台本哪里需要改动,都是吆喝张译来做。

张译对每一场戏的台词、动作、场景、灯光等都烂熟于胸,基本不看台本就知道下一场戏是什么。

其实,张译早期在团里,也会有些龙套角色给他,只是他是一个对表演特“较真儿”的演员,总觉得人物不够饱满,总是想自己加戏。

让他演民工,站着就行,不用说话,可张译非得拄个拐杖装瘸子;让他演个村民,光站着,他说不真实,临场发挥给了其他演员一脚。

结果种种表现,特招人烦,渐渐团里就再也不让他演任何角色了。

有一次,有女导演去团里挑人拍戏,结果挑中了张译做男三号,张译开心到起飞。

没等高兴几天,女导演却被无故开除了,张译一度非常自责,觉得是自己的“衰神”名号影响了她。

不但没有拿到角色,还被团里的领导含沙射影的奚落:“给她推荐的好演员不用,非得找个难看又不会演戏的,真是王八对绿豆!”

张译心里明白,领导这是骂他,难受但是无处诉说。

现在的张译特别喜欢淋雨,他特别喜欢那种大雨倾盆、电闪雷鸣、想要颠覆一切的感觉。

这种感觉恰恰是因为在当兵的时候太压抑,他时常用来发泄的一种方式。

生命中最压抑的那段时光,他一次次冲进雨中,在无人的操场奔跑,脑子了幻想无数个角色,有受压迫的农民、有奋勇而起的战士、有骄傲的公主,他喜欢这种感觉,透着灵魂的自由。

04仅有的演员的自尊

2000年,张译终于提干了,开始试着自己做编剧,直到2003年,他才写完一个18集的电视剧,团里看过之后想用,但因各种原因始终未能拍摄。

不死心的张译就拿着剧本去外面,找剧组送简历送剧本,全部被拒,那时候他想:“混口饭吃,怎么那么难!

不过,这段时间,张译有了记录随笔的习惯,一直坚持写作至今,所以我们现在见到的张译文字功底很有代入感。

不管身边的环境多不公,多艰难,张译,始终没有放下对表演的渴望。

团里排练话剧《爱尔纳·突击》(后来改成电视剧《士兵突击》)时,张译终于被选为“袁朗”的B角,就是替补,万一演员头疼脑热,他就可以顶上。

可惜,“袁朗”一次都没生病,他也始终没有上场的机会。

但当时张译对这部话剧投入了很多的心思,可以随时做群演、场记、画外音、场记等等任何一种角色。

为了能时刻做好上场的准备,他总是假装收视杂物,最后一个离开排练大厅,然后在不开灯的舞台上,一个人表演。

当兵期间,唯一给过他温暖的就是老师彭澎。

彭澎老师始终认为张译是一个可以塑造的演员,在他情绪低落时,告诉他再小的角色也得用心演绎;告诉他人这一生不可能事事顺利;告诉他只要坚持就能成功。

后来彭澎老师调走,张译跟着老师的车一边跑一边哭。

因为这世上,只有彭澎老师能给他一点作为演员的“自尊”。

当张译拿到人生中第一座“最佳男配角”奖杯时,他第一个想分享的人就是彭澎老师,不过那时老师却因身体不适正在住院,他换成了更实在的东西-得奖的奖金,交给了师母。

有人曾经说,在话剧舞台上呆过的演员都是“潜伏者”,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能跳出来,变成有演技、有个性、有辨识度的好演员。

张译就是这样一个“潜伏者”。

05《士兵突击》史班长

2004年,是张译的幸运年,这一年,他碰到了导演康洪雷。

电视剧《民工》去部队调角色,指明要找一个黑黑瘦瘦、难看、土气的演员,这个角色就落到了张译身上。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康洪雷发现张译非常有角色的代入感,但是他的这种代入感比一般演员慢,甚至需要花费一般演员三五倍的时间,但是康洪雷不着急。

《民工》中的一场哭戏,本来是十几分钟的工作,因为张译却整整拍了一上午,但是拍出来的效果出奇的好。

这场戏结束后,导演康洪雷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张译。

这是一个导演对演员最大的肯定,张译泪流不止,对这一鼓励的拥抱感动至今。

2005年,康洪雷再一次找张译演《士兵突击》中的史班长。

当时团里也有演出活动,人物很紧,不批准他外出演出,如果想要去,行,只能转业。

在一辈子的铁饭碗和史班长之间,张译选择了史班长。

就这样,张译离开了自己呆了9年的部队。

当时有很多人劝张译,史班长只是一个很小的配角儿,因为这一小角色而丢了饭碗,不值!

可张译也记得胡玫导演说过:“一个男演员如果过了28岁在出不来,您就洗洗睡吧!”

这一年,张译恰好28岁,就迎来了史班长。

退伍时高城问他:“你想去哪儿看看,我带你去。”

史今说:“保卫首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见过天安门长什么样呢?”

北京天安门前的哭戏,甚至让很多大老爷们都泪目。

这部剧虽然没有让张译大红大紫,但是很多观众却记住了“史班长”这一角色。

随后的《我的团长我的团》、《生死线》、《兵团岁月》、《枪声背后》等,都有张译的身影,仗义身上有天生的“兵气”,很适合演抗战题材的戏。

2012年《北京爱情故事》中的石小猛,渐渐在观众心中留下了自己不一样的色彩,开始越来越有辨识度。

张译身上的“潜力”也渐渐得到了更深层次的挖掘。

和海清拍摄《抹布女的春天》时,张译还不红,工作人员评价他“不好合作”,但海清还是认定了找张译演。

一般“不好合作”的演员分两种,一种是耍大牌,一种是对表演较真。

张译不好看也不是大牌,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对表演较真,海清喜欢和这样的演员合作,就选择了张译。

“不好合作”的张译在后来和孙俪合作《辣妈正传》时,也得到了这样的评价。

曾经有人说张译是星爷口中的“用演技整容”的演员,看过《鸡毛飞上天》的人应该能记得住陈江河的微表情。

特别是他和找寻玉珠5年未果,在火车站擦肩而过时,他那种激动之下“失声”的表演,无声胜有声,脸上的微表情从激动到痛苦到着急,每一刻都有不一样的精彩。

06猫奴张译

此后,张译又对电影届发起了进攻,2014年陈可辛导演的《亲爱的》,张译和黄渤佟大为等一起飙戏,丝毫不逊色于主角的光芒。

黄渤说:“他就像是陈年老普洱,虽然年纪没那么老,但是底蕴味道很深。”

后来的《鸡毛飞上天》、《红海行动》、《江湖儿女》等等,彻底将张译定位到了“演员”这一位置。

张译在他的书《不靠谱的演员都爱说如果》里写道:演员几乎每天都行走在路上,住着不同的酒店,听着不同的方言,他们通常有着强烈的想象力和表达力,讲出来的故事,有趣味有包袱,也许早就脱离了故事的原貌,但没关系,好玩就行,他喜欢搜集素材,希望它们像聊斋一样,被越传越远。

从被人痛骂“你演戏就是个死”到成为演员,张译用了20年的时间。

读过张译的书,看过张译的知乎的人,应该知道张译是一个“猫奴”,前前后后,家里一共养过十几只猫,每一只和他都有精彩的故事发生。

除了早期几个访谈节目,我们基本看不到张译参加任何真人秀和综艺节目,他自己坦言很怕“被关注”。

第一次被排名进最受欢迎的演员前50名时,张译特紧张,特惶恐,他不喜欢这种高度的关注,张译说:“这是一种自卑的表现,无法克服。”

一边害怕被关注,一边渴望被人了解,但是张译更愿意大家通过他的文字来了解他。

很多人说张译的文字是代笔,张译说:“这些文字是一个通宵未眠人的写作,人生已经年近四十,我从未有一篇文章是他人代笔,你们总说我有团队代笔,何必要带着如此深深的恶意?”

张译骨子里带着一些文人的清高和傲气,读过他文字的人应该能感受到,或许这是他喜欢“傲娇猫”的原因。

从当兵至今,20年的时间,张译说他的人生只有三件事:演戏、养猫和写作。

演戏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养猫是个人的爱好;写作是表达自己的内心。

生命中的每一种热爱,张译都做的很好。

现在的张译越发沉稳、冷静,就像一块有棱角的石头,混迹江湖多年,既有本身的圆滑世故,也有骨子里的一种隐忍,只有在角色中才能爆发出来。

愿张译能带着自己文人的那点清高和傲气,走的越来越远。

—END—

原创作者:叶公子

一个假装文艺的女青年,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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