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正在消失的乡愁

随笔:正在消失的乡愁

要说乡愁,应该先弄明白生命是什么?从佛家的角度讲,生命是虚无的,也就是空。用哲学的思维去透视生命,也不过是一些记忆不断累积的过程。人的生命就是一条长河,不停地向前奔流,没人能阻止它前行。那么,我们忙忙碌碌活了一生,生命的证据是什么?是名利?我想不对,因为金钱会聚散;是虚名,似乎不妥,因为虚名很容易被淡忘;是子孙后代?子女的生命是属于自己啊!当然,我说的生命并不是生理上的,生理上的生命不过是一呼一吸之间。只有人类的智慧才会用形而上的角度去思考生命的意义。生命到底有没有意义?也许就像前人说的,活着本身就是意义。但只为了活着,就是所谓一呼一吸地活着,与猪狗猫鸭又有何区别?

所以,人要更好的活着,不能像远古人那样一呼一吸的活着,也不能为名利而贪婪自私的活着,正确的是应该用一种智慧的思维过着简单清净的生活。这里不去探讨人活着的意义,我想说的是乡愁。而乡愁则是关乎生命的本质。生命如浩荡长风,在十指间游走穿梭,待到生命的终点,握紧双手,我们才发现辛辛苦苦活了一生,却空空如也;拥有的便是头脑里装着的满满回忆了。从儿时到成年,一路走来,生命的证据都装进了记忆;而乡愁就是记忆中最宝贵的生命见证。

当一个人离开家乡,走向外面世界时,就有了乡愁。乡愁是你的父老乡亲,也可以是你的童年玩伴;是一种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也可以是一条胡同或者村庄的一条石板路;是你屋后的一席菜园,也可以是街口的一棵老槐树……而我的乡愁则是记忆中的老宅子。确切地说,是天井中的两棵树。一棵是天井当中的梧桐树。

夏天,高大的梧桐树枝叶繁茂,晚饭时,我们就在梧桐下树摆上饭桌。即凉快又惬意。还有一棵树,枣树。那是一颗歪脖子枣树,紧挨着西屋长着。它斜出去的一支主杆正好匍匐在西屋的屋顶上。每逢到了枣半红的时候,我便忍不住几乎天天爬上枣树的树杈。直到站在树杈上够不到枣了,我就顺着树干爬到西屋上。屋坡上麦秸很滑,有一次我从屋坡上滑了下来。好在西屋并不是很高,没有摔伤。多时,我一天能爬上枣树七八次。

也许是童年无聊,或者就是嘴馋,说不上来。童年当然还有很多记忆,无论是苦涩的还是快乐的,随着时间的淬炼,都将失去原来的颜色,而变为一种朦胧的美好回忆。而乡愁却不是简单的回忆,它是由生活不断地重复,感情不断地重叠,从而使记忆升华为一种生命的形式,并融化在你的血液里;当你远在异乡,每每想起,回忆就真切地展现在眼前,曾经的感情也一并在血液里翻腾。这样的一个乡愁是最有意义的,它能让你过去的生命,在回忆中一次次复活。

现在,北方的农村四合院正在渐渐消失。我相信,消失不只是四合院本身及矮墙上的鸡鸣和大门口的狗吠,还有后屋顶上的炊烟及田埂上的朝阳与落日……我想还有更重要的,从此后,便没有了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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