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与冬雪的“邂逅”

几次与冬雪的“邂逅”

我想象中的雪花,漫天飞舞,在寒夜恣意妄为。我想象中的雪花,净白的晶莹的剔透的。我以为,雪花是有秘密的,等阳光出现了,雪化了,这个秘密就不存在了。我以为雪花是有魔力的,她的一片片菱角,将我带回那些片段里。

当开往冬天的列车,进入北方的时候,车厢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我不能把这里当作四季如春的昆明,也不能当作春暖花开的成都,这里是葫芦岛,这里时天津,这里的夜,我看不见的空寂里,全是雪。我从皮箱里,抽出黑色的羽绒服,披上,继续赶回下一里路。

当火车靠站了,我走出车厢,湖北的天空,竟下起了雪,广东的天是那样蓝,亲人所在的地方,是我永远感觉温暖。我望着鹅毛般的雪,竟不知所措,雪,让我陷入沉思。我试图用手机拍下,雪花坠落的一瞬间,可是像素不高。我想做别人车上,堆起的雪人,红的鼻子,黑的眼睛,还有围脖。可我还是我,必须走回车厢,在暖气的空间里,喝一杯从饮水机接来的,还有些温热的开水,目视车厢一切东倒西歪的乘客。人们都说,“旅行,重要的不是目的地,而是沿途的风景和看风景的心情”,我望着呼啸而过的窗外的黑夜发呆,天亮时,雪花铺满了整个天涯。

2002年的第一场雪时,我坐在二中五楼的教室里,看着书,写着字,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突然,有同学,“哇”的一声喊叫起来,天空飘来的不是五个字,而是雪花,毫无预兆地密密麻麻地落在我们的窗前,到底这是雪,这是南方的雪,那么难得。可是凶恶的老师,是不允许我们出去,到走廊边看的,更别说到雪地里,打雪仗,堆雪人了。

春节的梦醒十分,我总要做的一件事,是帮年迈的奶奶挑水,将水缸注满。这里的冬天,是丘陵的天下,少雨的季节,只能去院子外,水田边的水井打水。我拿起立在墙角的扁担,挽起有些搅在一起的麻绳,担起黑色的水桶就往家门外走。我下了几步院坝的梯子,走了大约十步,在跨上几步院坝的梯子,转过长辈家的墙角,我就到了一片田园。突然,天一点一点的雪花,落在我的肩上,我觉得很惬意,田埂并不湿,我故意走很满,欣赏这雪天挑水的浪漫。到了水井边,雪花落到水边的枯草上,形成露珠,雪花落到井里即化。我用钩子勾住了水桶,往下打水,打起来的是雪花,是井水,是孝心,还有不眠的青春。

那天我起得很早,一路都是云雾,都是山林,还好没有野兽。我在石梯上艰难地往前移动,露珠时不时滴在我的额头。即将到达山顶时,我在山沟里,看到了早已堆在那里,雪水化成了涓涓细流,来不及和枫叶告别,来不及和松杉告别,来不及和紫土告别,从我走过的石桥下流到。我用矿泉水瓶,装上那有些“懒惰”的雪花,我以为他们需要温暖,我要将他们带到山下,带他们去沐浴阳光,带他们去和可爱的人群玩乐,其实我错了,它们想呆在哪,就呆在哪,我没有任何权利去阻止他们,他们是自由的。当我爬上山顶,坐在寺庙边的青石上,阳光普照,对面的峨眉山若隐若现,山下的云雾还在奔腾,还在翻滚。

雪花是孤单的,是落寞的,不然为什么,他们总是那样漂浮不定,他们总想找个依靠,或者落在芦苇上,或者是铺在青苗上,或者是藏在森林里谁也找不到。

雪花的秘密,是轻盈,是飞舞,还是眷恋?

雪花的秘密,我想只有冬天知道。我现在才知道,那或者可以去问问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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