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悠悠故乡记忆 离离思乡情怀
悠悠故乡记忆，离离思乡情怀
文：罗坤
①
雨，下了一整晚，躺在故乡温柔的床上，心儿跟着温润了起来。今生注定漂泊流浪，好想久久依偎在故乡身傍，体会“近处是吾乡”的感怀。
“吾心归处是故乡！”今天在故乡场镇走走，发现这路上的景色，和以前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多修了两条街一个农贸市场而已，古朴幽静的小巷还在，高中校还在，只不过改做初中校了。阎王坡、荷花水库依然还在。已经记不得这阎王坡的传说和那幽远深深的故事了，虽是我的故乡，但是我已然陌生，真是一件憾事。
看看那些走过的路，往事历历再现，时间荏苒，珍惜过去宝贵的记忆，贮存于心间……
远方，不过是幽幽的湖泊高远的蓝天或者湖中的一抹倒影，蓝天下的那幢幢高楼。而故乡就像陈酿的酒，甘醇的水，润心润肺。蓝天、倒影、高楼都将远去，像影子经不起风雨的洗礼；而故乡就像桃枝，春风一吹，满天遍野就云彩般灿烂了起来。
夜宿故乡，思堵万千，梦已远去，羞涩不在，伊人何处？流年复流年，茫茫复茫茫！“诗两行，雁成双，最美是故乡”。
明天，再去故乡街头走一走，寻找儿时的情，儿时的梦……
②
雨停朝露，欲语还休。走在故乡商业街漂亮的大道上，看农贸市场琳琅满目的农副土特产品，听商贩们沿街的叫卖声。跨过中街的马路，走近幽幽的新正街、共和街，顺石梯而下。跨过江公桥，钻进和平街深深的窄窄的巷子。
我不仅想起一位文友的诗作：“桥弯水细梦几回，巷窄人瘦相思碎。一去流年头上白，燕儿可识故人归？”。
我看见，江公桥下的水流过和平街，那和平街低矮的小青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参差不齐的高楼。古桥、古树呢？那渲染着曾经的过往，丰满着一个个的故事的古树还在么？
走进共和街，原来是一条坎坷不平的鹅卵石小街，而今眼前特别地亮，坎坷一去不返了，鹅卵石已变成了沥青路面，可我的记忆还留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记得这儿有一间铺板门市，用一块块木板镶嵌于上下凹槽里用作门。门里住着一位姑娘，一条光阴的时光线，突地在我脑中闪现，一抹生活画卷就在我面前缓缓打开。
一位名叫英素的姑娘，借住在她表叔家。她是我初中同学，当年没能一起考上高中，她是复读一年初中后才考上来的。
记得初中同学时，她时常给我带她妈妈做的麦子粑粑。那种用芋儿叶子铺底，把粗麦子粉调匀倒在上面，加盖蒸好后切成块的麦子粑粑，又香又软和，特别的好吃，直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个味。后来高中毕业，各奔东西，少了联系少了信息。
我曾去过她家，她父母不在了，家里只有一位哑巴哥哥，问也没有问出什么来。听她老家邻居说，她嫁到罗泉了，说是境况不怎么好，好像得了什么病。又想找她电话，可邻居也不知道。我把我的电话留给了这位邻居，可至今也没有消息。
记忆铺开了画卷，把一颗不安的心，安放在故乡杂乱的街道中，与江公桥那条小河，和平街那棵古榕树，一起静等你的消息……
③
走进曾经的高中校，就走进了深深地记忆。我是在农村初中毕业后，考进这所高中校的。当时五个班，我是二班，一学期之后分文、理科班，我选择了文科班，就到五班了。
忘不了古板严肃的班主任倪绿源老师，灰谐幽默的王建新老师，知识渊博的李文英老师，还有年轻漂亮的钟菊仙老师……
忘不了大寝室那嘈杂的叫喊声。那上下铺的兄弟情谊，不管吵架的对与错，争吵的唐突还是荒诞，几十人的寝室总有说不完的故事，讲不完的笑话，查不完的岗，做不完的梦，唱不尽的歌……
忘不了操场上嘹亮的起床号声，均匀的跑步声，尖叫的呐喊声，乒乓球的碰撞声，蓝球的咣咣声，运动会的音乐声，各种声音交织成了校园进行曲。
忘不了，同学们编的顺口溜：“阎王坐山上，荷妹守库塘；个个二杆子，跑遍禾加场……”
忘不了伙食团排队打饭的壮观画面，偶有插队的争吵声，伴着伙食团师傅大勺碰撞的声响，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就成了食堂交响乐……
更忘不了校门口香喷喷的锅魁店，还有那馋死人的面馆子……
风从远处吹来，透过树梢，透过水泥铺好的操场，翻起我心底的波浪……
从这里，我的母校，走出了工程师、教授、军人、飞行员、体育健将。最终，把一个个光环悄悄挂在母校那一排排桉树上，在我的面前燃烧，燃烧。
因为我是落榜生，我只有捏着笔，小心翼翼在母校的墙上涂鸦。我相信，母校是一盏灯，照我前行的路，虽然布满荆棘，我仍会蹒跚前行……
④
我看见，荷花水库，像天上的蓝落在了水里，就有了一片蔚蓝蓝的水。
水库边的肉联厂已不见了踪迹，再也没有污水横流，再也没有苍蝇肆虐。我故乡荷花水库哟，又有了葱绿的蛙鸣；又似荷花般绽放，荷花般美丽。
还是这一潭碧水，还是这一湾新绿，承载了三十年的渴望，三十年的记忆。仁顺路呀，静静地躺在你身边，昔日同窗慢步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
水库静美，婉约，虽然它的面积不是很大，但是三十年前，每每节假日、星期天，没有回家的同学，邀约一起去水库边玩。特别是晚霞映照下的水库非常漂亮，“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正是那些年我们心中的天堂。
悠悠荷花水库，淙淙流水声，我拾起一片水草，犹如拾起三十年前的记忆。
⑤
五龙山，别具一格，天造美景，松柏成林，涛声阵阵。在我的记忆里，文绿源同学的家就在五龙山地段。记得有一次星期天和许多同学骑自行车玩，骑着骑着就去了文绿源同学家，他们家山后就是黄姑洞。如果不是文绿源同学家在那附近，还真不好找，因为洞口在地平面下，洞口边还有一片竹林。
我们顺着洞口爬下去，就看到一堵年代久远用乱石砌成的墙，墙上伤痕累累，据说是一位将军带领余部退到这里躲避敌人的追杀而修的。
翻过墙顺着小道，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进去，再往前走走就是另外一个天地。有涓涓的溪流，宽如球场的大厅，几人才能合抱的巨型石钟乳，真是造物主巧夺天工。再顺小溪往里走，便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石钟乳挂在洞顶，闪闪发光，捡石子一打，哗啦啦掉在溪水里，声音清脆传向远方。那些年人小胆子也小，虽去过几次，但都不敢再往里走了……
长大后去过很多地方，可我常常想起黄姑洞里那宫殿，那乳白色的闪闪发光的石笋，那一不小心就会迷路的古洞，那叮咚流响的清澈见底的小溪水，那溪水边美丽的贝壳……
虽然祖国的名山大川美不胜收，但故乡山水常伴我梦，故乡的小路象蜘蛛网，无论我走多远，都走不出去，我想我注定是乡村的土著，离垅沟最近，离宴席很远！！
⑥
故乡，故乡，你是波涛里的一朵浪花，使生活流淌欢畅；你是乡村交响乐中的一个音符，使人生优美动听。
我曾在你的浪花中驾一叶偏舟，满载着缤纷的希冀，却载不动生活赋予的悲歌。我跨越距离的时空，再驾小舟驶向你的心脏，聆听你的心跳，感知你拳拳的脉博，连同那鲜花盛开幽深的小径。
你可曾感受到我的呼唤，那是我的歌。你可曾仰望漆黑夜空，凝神星儿闪烁，那也是我的歌。
我歌唱你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叶子，每一缕空气，每一丝阳光……
坟乡呀，我歌唱校园里高高的桉树；我歌唱双堡牌坊的忠孝；我歌唱五龙山潺潺的小河，洁白的桐花；我歌唱新店的清见果，甘甜淳香；我歌唱甘泉寺繁华失落令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