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空(虚空)不空

真空(虚空)不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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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空就是空无一物的虚空吗?真空与虚空有区别吗?

古希腊哲学家德谟克利特认为,所有的物质都是由原子组成,原子之外就是虚空。德谟克利特所说的原子,可以想象为一个个实心的刚性小球,与现代物理学中的原子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今天还有很多人,仍然非常顽固地持有这种观念。这个观念简单明了,当反过来追问“原子内部是什么”的时候,这个概念本身就成了悖论。既然“原子”属于绝对实体,就不能存在“内部”的说法。“绝对的虚空”或“绝对的实体”观念,都会导致悖论。不能将“真空”理解为“绝对的虚空”。爱因斯坦用场论研究引力现象时,意识到空无一物的真空观念存在着大麻烦,提出了“真空是引力场的某种特殊状态”的想法。

真空,从词源上看,是指虚空,即空无一物的空间。工业界将真空定义为:当容器中的压力低于大气压力时,容器里的空间就称为真空。对食品进行真空包装,执行的就是这个标准。狭义相对论中的真空,是指普朗克常数趋于0时的近似情形。英国宇宙学和天体物理学家马丁·里斯(Martin Rees)说:当物理学家谈论虚空时,指的是真空。

真空不是纯粹的几何空间。空间是数学概念,是反映的是运动的属性和几何大小;真空是物理概念,是一个不断振荡的充满着巨大能量的客观存在。空间和真空不是包含关系,真空的性质不取决于数学空间。在研究真空的属性时,使用数学空间作为参量,实质上就是用数学语言来描述真空的性质。不能将“真空”理解为“纯粹的几何空间”。数学上的点没有大小,而物理学上的粒子必须有大小。数学概念和物理概念,千万不能混为一谈。

物理学上的真空,是一片波动不停的能量之海。当能量达到波峰,能量转化为一对对正反基本粒子;当能量达到波谷,一对对正反基本粒子又相互湮灭,转化为能量。在真空中,粒子和虚粒子瞬间成对产生,瞬间又互相湮灭。宇宙之中不存在没有任何实物粒子存在的空间。真空中除了一些基本粒子,还存在着暗物质和暗能量。

宇宙空间的物质平均密度,约为每10立方米一个原子,异常空旷。在自然环境里,只有外太空可以堪称最接近真空的空间。即使把宇宙之中的所有物质都移走,里面仍然存在着波涛汹涌的量子真空涨落。

量子电动力学认为,真空中的成对“分子”,能量相互抵消,紧密地填满了每个物体的空隙,却几乎不与物体发生相互作用。1930年,狄拉克在研究氢原子能级分布时,提出了有名的狄拉克方程,与实验符合得很好,但是会得出负能量的解。根据泡利不相容原理,狄拉克认为所有的负能级都已经被电子占据,所以阻止了正能级电子向负能级跃迁,提出真空是充满了“负能态的电子海”的观点,并预测到正电子的存在。正电子已经被实验证实。今天的技术条件,制造出一个正电子已经不是难事。狄拉克仅凭一个数学公式就预测到一种新物质存在,的确是天才大牛。

量子场论认为,每一种粒子对应于一种量子场,粒子是量子场的激发态;粒子消逝时,量子场处于基态。真空是场量子没有被激发的状态,即真空是量子场系统的基态。

真空空间具有弹性,引力波就是空间本身的涟漪。1916年,爱因斯坦基于广义相对论,预言了引力波的存在。2015年9月14日,LIGO合作组探测到第一个引力波信号;同年12月26日,探测到第二个引力波信号;2017年10月16日,科学家直接探测到来自双中子星合并的引力波。

真空空间具有内部结构。宏观时空是由普朗克尺度下最小的时空单元编织而成。普朗克尺度下的空间,充满着量子涨落,粒子和反粒子组成的虚粒子对,瞬间创生又瞬间湮灭,波澜起伏,永不停息。真空存在极性,即存在局部的不对称。真空通过动态循环嵌套,形成整体上的对称。

近代人类认识真空,已经进入科学实验验证,不再是单纯的哲学思辨。例如,科学家已经用高精度的实验,发现氢原子能级的兰姆移位和电子的反常磁矩,证实了真空极化的效应;通过实验,发现高能正负电子对撞会湮没为高能光子,高能光子可以从真空中激发出大量的粒子;强大的激光能量束,能够将真空中“成对的分子”撕开,剥离出电子和正电子来。在真空中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粒子和虚粒子,能产生一个非常小的力。现代宇宙科学家观察发现,真空中潜在的暗能量,会产生一种斥力,在宇宙大尺度上超过了引力的吸引力。这是真空不空最显著的表现。

在相对论里面,物质和能量等效,物质是一种能量形式,可表达为数学形式:E=MC²。在量子力学里面,物质和时空等效,物质是一种时空结构。时空结构的最小单元,是普朗克尺度下的真空。时空和物质等效,量子力学并没有否定世界的客观实在性。

当然,人类对真空的认识,还处于初级探索阶段,真空自发破缺和真空相变等问题,物理学家还在探索之中(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