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房租大幅高涨,人民生活困苦不堪

首都房租大幅高涨,人民生活困苦不堪

西北风在吼啸,枯树枝头被它吹得铮铮直响。淫雨淅淅沥沥一下就是几天,空气潮湿而冰寒。在这凄风苦雨之夜,英国无数的贫苦家庭因付不起苛重的房租而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近年来,保守党政府为了转嫁经济危机,执行敲骨吸髓的房租法案,英国的房租扶摇直上,一倍、两倍甚至三倍地增加了。许多劳动人民因付不起租金,而被迫赶上了街头。仅在伦敦一地,据官方统计,目前这种无栖身之所的已有三千家之多。事实上,无家可归者的数目还在令人吃惊地增长着。伦敦市政府一位官员承认:这只是“大冰块在水面上冒出的一个尖头”。

杰立是一位水管工人。他有三个小孩和老婆,工资只有九镑。过去房租是三镑时生活就很难维持。但这次房租一跃增至六镑,他付不起那末多,被赶出了大门。约翰·哥特文是一位印刷工人,家有六口人,每星期只有十一镑的收入。房主将房租从三镑十先令增加到七镑,结果由于付不起房租,也被赶上了街。他带着绝望的神情说:他和他老婆跑遍了伦敦的大街小巷,很难找到租费在五镑以下供一家人住的小房间。许多妇女在谈到被房主赶出而又无处栖身时,就泣不成声。一些老年人被迫迁居、走投无路而自杀的事件也常常发生。

有些家庭在刚被房主赶走之后,男人便设法找单人宿舍暂且栖身。白天父亲去工作,母亲同孩子在街上徘徊,或者坐在公园的长板凳上等待着夜幕的降临,以便父亲偷带他们到他的住所。如果被房主发现了,他们又被赶到街头。

收容所内难栖身

伦敦市政府设立的一些无家可归者的收容所都有人满之患。在未进去之前,家庭已被拆散,因为所里只收容儿童和妇女,丈夫不能入内寄宿。在很小的房间内,一般都住着几家人,十多口,老的,小的,生病的,全挤在一起。室内设备简陋,光线阴暗,生活条件十分恶劣。

被收容在牛温顿收容所的印刷工人哥特文谈到这个收容所时,伤心地说:“牛温顿收容所是一个使人心碎的地方,屋内只有光床板和暗淡的灯光。小孩生了病;老婆自进去之后,身体就不好……”。

即使这样恶劣的条件,寄住者还要付出高昂的租费。哥特文一家一星期要付出六镑七先令,结果使他几乎连看望孩子和老婆的乘车费都没有了。纳尔一星期只有十镑工资。每周要付收容所五镑三先令。此外,他还得给他老婆一点钱糊口,自己也还要付房费。但是即使这样价格高昂而恶劣的收容所,也只准住三个月。目前许多家庭接到当局的通知,要让搬家,可是搬到哪里去呢?

一席之地用金买

许多贫苦人家付不起房租,便住拖车厢。在英国已有五十多万人家住在拖车里,过着极端困苦的生活。

离伦敦不远的德耳金附近,就有许多这样的拖车厢。斯登是一位退休工人,就住在拖车厢内。他每星期有三镑十五先令的养老金收入,只租用放拖车用的一席之地就要用去一镑十先令。此外,还得付烧火用的油费和做饭用的煤气费。

这位老人在前几年用三百七十五镑买了这部旧拖车厢,做饭、睡觉及全部家当都在车内。睡觉时,床铺放倒,白天竖起来靠在车壁内,这样,人在车厢内才可以移动。老人告诉我说,他今年已六十七岁,再过几年,连床铺都要搬不动了!

老人的邻居福克纳尔是一位公共汽车司机,老婆小孩一家三口全住在一部拖车内。年轻壮实的福克纳尔的老婆说,他们早就想租房子,可是租不起。要租一间房子,押金就需五十多镑,租费每星期也得四、五镑,哪里能凑起这么多钱。她丈夫一星期的工资只有十一镑,一家人饭费就得用去五镑多。最近因拖车太旧,车顶修补了一下,就用去十镑。

福克纳尔一家三个人住在拖车内,拥挤不堪,闷得都要透不过气来。小孩在车厢内的煤气炉边玩,母亲在做饭。家用杂物还有破鞋子等都堆在做饭用的煤气炉边。大一点的东西,只好放在露天。

富豪地主赚钱多

许多流离失所的人都这样说,地主像是个“小霸王”,你不顺他的意,他就会把你赶出去。你连放拖车的地方都找不到。

离德耳金附近有个叫保克斯山的地方,住着十多家青年夫妇。他们都因付不起房租,用分期付款的办法买了拖车。每星期除要交一镑到两镑租放拖车地费之外,还要付十一镑到二十四镑分期付款的债。地主借口“重新整顿场地”,要把他们赶出来。威立士的一家三口已被驱走。其他的几家经法庭判决也得离开。但到哪里去呢?很多地方在未去之前就要五十镑的押金呢!在陶吞汉姆,米尔斯和他的怀孕老婆十多个月以来只住在一辆旧卡车内,白天他老婆到街上流浪或到朋友家去度日,他用卡车收集破烂,晚上在街角把他老婆接走。他们的第一个儿子就因这样的生活,生病死去了!

英国政府的经济政策使成千上万的劳动人民失去了最起码的生存条件,同时却喂肥了资本家和地主。英国财产公司的利润比任何时候都高。伦敦交易所公报兴奋地说:“某些股票在一定时候会变得时髦的,目前财产股票是最风行的了!”

这就是资产阶级所吹嘘的“福利国家”的现实。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普通的劳动人民为寻求一席安身之地都是一部辛酸的血泪史。

1961年12月29日《人民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