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大视野:分界线

凤凰大视野:分界线

辜加警察团

在新加坡,军事力量由三部分人员组成:国民服役人员、职业军人和雇佣军。其中,雇佣军指的就是“辜加警察团”,它隶属于新加坡內政部。1949年,辜加雇佣兵团首次来到新加坡,组成了今天的辜加警察团。

尼泊尔是南亚喜马拉雅山脉地区一个历史悠久的内陆国家,北与中国相接,其余三面与印度为邻。尼泊尔第二大城市——博卡拉。东距加德满都约200公里,处于喜马拉雅山谷地。离博卡拉市中心大概五公里外的salute训练中心,专门培训那些想要参加辜加警察团的男生们。

招募过程除了进行严谨的体格筛选和苛刻的体能测验,申请者也必须通过数学和英语的考试,并运用英语进行最终的面试。

因此除了体能训练,培训中心都会为这些男生们安排英语和数学课程,提升他们在这方面的知识。

尼泊尔人一个月的平均工资约600 新币,因此能在一个月内赚取尼泊尔人平均收入的四倍,让许多尼泊尔青年向往成为一名辜加雇佣兵。不过要实现这个梦想并不容易。

这些男生们必须通过区域性的选拔,才能成功晋级中央选拔。

但最大的考验,也是世界上最艰巨的军事选拔测试之一,是所谓的“山选”。

想要进入新加坡辜加警察的男生们,得背着25公斤重的沙和岩石,在48分钟以内跑上5公里的山路,才有机会被录取。

每年约9000名尼泊尔青年,会加入辜加新兵的招募选拔,而最终只有约400名青年能够成功被录取,加入英军、印军,或是新加坡警察部队。

Tulsi先生在16岁那年被辜加兵团的征兵代理人选中,派到新加坡加入辜加警察团。

辜加警察是专业的士兵和保安队伍,骁勇善战,富有纪律和忠诚。Tulsi先生在任职期间曾被派驻看守新加坡前总理李光耀的住所。

Tulsi:我们曾经驻守他位于奥思礼路的家,他在市政厅的办公室,甚至位于樟宜的度假屋。我们没有和他交谈,但我们时常和他一家人见面。

早期的辜加警察,得面对动荡不安的新加坡,镇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暴动。他们亲眼见证了现今新加坡儿童在历史课本中所学习到的重要历史。

Tulsi:只要是在执勤的期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必须牺牲一切。这就是我们在暴乱中所做的。如中正总校暴乱、华校学生暴动、市议会职工罢工、福利巴士工潮。当我执勤的时候发生了很多暴乱。

在新加坡任职的辜加警察都清楚知道,当他们在45岁达到退休年龄时,他们就得带着家人回返尼泊尔。在新加坡生活了那么多年后离开,许多辜加警察与他们的家人,始终感到万分不舍。

这天,摄制组来到了尼泊尔的首都和最大的城市,加德满都,寻找一名在新加坡长大的尼泊尔人——Sujita。

Sujita:我们念着新加坡的信约,唱着新加坡的国歌长大。到了国庆日当天,我们都会很兴奋。有礼包,对,我记得每年只有小学五年级的学生能够参与庆典。当时我非常开心,为新加坡感到非常的自豪,唱着国庆日的歌曲,跳着舞,还有孙燕姿,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我们真的觉得自己就是新加坡人。

辜加警察的孩子一般都在父亲的任期内,就读新加坡的政府学府。但是,如果父亲在孩子毕业前退休,孩子只能完成该学府的课程之后,就必须回返尼泊尔。

Sujita:这个国家给了你很多,你也为这个国家付出了很多心血,你就是他们的一份子。但到头来,你终究只是个外人。我父亲时常提醒我,不要为这个国家付出太多(感情),因为最终这个国家是不会给你任何回报的。我每次设想自己能在新加坡生活、完成教育。但事实并非如此,我回到了尼泊尔,天气很冷,我在12月份回来,我们一起回来的。12月13号,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我哭红了双眼。

虽然尼泊尔是他们的祖国,但他们却对这个国家感到非常的陌生。在异乡生活了十多年,回到尼泊尔成了他们人生中一个艰巨的考验。

辜加警察每三年才放一次长假。而在这三个月内,他们会和孩子们一起回尼泊尔,让他们接触并熟悉尼泊尔的文化和生活方式。这也是孩子们和多年不见的亲朋戚友见面的机会。

Khushbu就和一般的旅客一样,每次拜访尼泊尔都在发掘新的地方,体会新的感觉。但还未了解尼泊尔的生活之道,就得匆匆离开了。

Khushbu:和他们(亲戚)相处我总觉得尴尬,因为我很久才和他们碰一次面,每次和他们交谈的时候,他们都有一种口音,说着很多我不认识的词汇,所以我们之间有着语言的障碍。

墨西哥蒂华纳

美国和墨西哥有着长达3000多公里的边界线。从上世纪90年代起,为了阻止毒贩自由来往于两国边境,美国修建了第一道边境墙。此后,美国开始限制墨西哥居民入境,边境墙也越修越多。或许是为了追寻“美国梦”,或许是为了寻找新的生活方式,每年仍有大约50万人次偷渡进入美国,其中一半的人来自墨西哥。近几年,美国加强管制,越来越多非法移民被遣送回国。蒂华纳是墨西哥边境城市,被视为出入的大门,也是遣送的主要目的地。

位于美墨边境5分钟车程的 “Padre Chava” 庇护所,自1999年以来,每天提供早餐给徘徊在边境无家可归的人。

刚开始,供餐所一天提供大概20份早餐。18年来人数有增无减,现在已增加到每天上千份热食。

为了应付人群和避免冲突,供餐所设立了简单的规矩和排队顺序。来用餐的人也井井有条地在固定位置等候,根据指示入座、用餐,再洗手离开。

走进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最南端的边境国家公园,徒步30分钟就能抵达美墨边境。这里有一个友谊公园,每周六、日早上十点到下午两点,开放给公众。这里是唯一一个供移民和家人团聚的地方。

其实在十多年前,这里是全日开放,也没有海关人员巡逻。但是2009年,美国国土安全部为了加强边境保安,在原有的围墙增建了第二层栅栏。

罗伯特:现在(边界)是密封的。唯一能通过小洞的是小指,我们称“小指接吻”,这是唯一能碰触的部位。

这个“小指接吻”的动作已经成为友谊公园的指标,代表两国人民期盼更亲密接触对方。

罗伯特:2008年之前,两边的家庭可以通过围栏拥抱,甚至共享食物。我们想索取足够签名,请愿美国边境保安,让我们再次可以通过围篱接触。

在美国圣迭戈和墨西哥蒂华纳的边境,总共有三个入境点。在繁忙的圣伊西德罗港口,乘车过境往往得花上数小时。

离开边境港口短短几分钟,就能看到蒂华纳满街都是药局和牙医诊所。

每年预计有100万名美国居民,过境到下加利福尼亚州求医。边境城市蒂华纳的医疗旅游业,也因此迅速发展。

在美国波士顿行医20年的Ricardo医生,两年前回到墨西哥,选择在蒂华纳创业,开设属于自己的牙科诊所。

Ricardo:我一开始很紧张,我到街上跟所有的邻居说,告诉他们我是谁,我做什么,我的学位、经验和所有的程序。慢慢的客户一个接一个上门,每100个客户之中,我敢说有90个来自美国。

大多数长途跋涉来到蒂华纳求诊的美国人,需要较昂贵的服务,例如美白或种植牙齿。

Ricardo:人造牙冠很普遍,他们特地从其他城市过来,通常一次过要做五颗、十颗牙冠。

记者:牙科费用在美国和墨西哥的差别多少?

Ricardo:和美国、加拿大的费用相比,客户平均可以节省50%到75%,数目可观,他们的机票和省下的费用无法相比。

洞里萨湖的“水上人家”

对于柬埔寨,许多游客的印象是历史古城暹粒,世界第八大奇迹吴哥窟,以及令人震撼的洞里萨湖美景。洞里萨湖是东南亚最大的淡水湖,这里渔产丰富,像一块巨大碧绿的翡翠,镶嵌在柬埔寨的大地上。在这个世界公认最不发达的国家里,在洞里萨湖深处的“水上人家”,则是这个贫穷国家里最贫穷的一群人。他们不是柬埔寨人,而是越南人。是由于历史遗留问题,世代寄居在这里的越南难民。

洞里萨湖的越南人后裔,只有临时的居留证,不能享有柬埔寨公民的权力,也无法拥有土地,被视为外来的人。这些水上人家感到很无奈,因为除了语言风俗不一样,他们世世代代其实都在柬埔寨土生土长,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尽管他们只会说越南语,但是越南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越南和柬埔寨两个民族之间早有往来。十九世纪法国殖民地时代,就有大批越南人移居到柬埔寨。

一些柬埔寨人把外来的越南侵略者,和土生土长的越南裔混为一谈。在一些政客煽动排外和仇外情绪时,成为被排斥的对象。

由于无形的分界线,湖上的越南裔不但生活受限制,孩子也无法受教育,连卫生和健康也是一个课题。

记者:当你生病的时候怎么办?

渔民Mr Minh:我病了好久了。

记者:让我看看你吃什么药。

Mr Minh:这是越南买回来的药,很有用。

记者:那个绿色瓶的又是什么?

Mr Minh:这个是涂的,也可以嗅。

洞里萨湖上除了卫生条件恶劣,由于无法享有医疗的福利,大家生病了只能用一些传统疗法,暂时减轻痛楚。

像Mr Minh自从染上肺病之后,由于没有对症下药,结果病况越来越糟,无法出海捕鱼,一家人的生活也成了问题。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洞里萨湖的“水上人家”除了没有公共设施,没有医院,也没有学校。不过近十年来,这种情况有了改善,湖上出现了一所小学。

这所唯一的学校,仔细的看,其实是三艘船组成的。

学校起初只有课室。后来增加了一艘作为饭厅,接着又添了一艘让同学有地方活动。

学校在水中央,同学们来上学,要坐船。也有不少同学是自己划船来上课的。

这所学校其实不是当地居民创办的。创办人是来自越南的Mr Than Van Tu。81岁的Van Tu原本是一名商人。十多年前,他第一次来到洞里萨湖的时候,对洞里萨湖其实一无所知,只是一心想找点生意做。结果,洞里萨湖的情景令他感到震撼。原来这里竟然没有学校。

尽管学校想方设法教导柬埔寨语,但是老师都是Mr Van Tu从越南请来的,教学还是以越南语为主。短短的五年,学生能掌握的知识有限,不过Mr Van Tu认为,重要的是向学生灌输做人的道理,通过群体活动,让他们学会尊师重道、处事待人的等等价值观。

一望无际的洞里萨湖,包含了渔民的辛苦,也隐藏了柬埔寨人和越南人世世代代的恩怨。几个世纪以来,越南移民在湄公河下游大量增加,逐渐吞食了许多原本属于柬埔寨人祖先的土地。也有人认为,自从越南裔渔民来到洞里萨湖之后,大肆滥捕,破坏自然生态,造成这里的鱼类大量减少。因此,政府的各种措施,是为了保护洞里萨湖。

在丧葬风俗上,越南人和柬埔寨人有点不一样。柬埔寨人去世后一般都是火化,把骨灰供奉在庙宇里。而越南人的习俗多是采用土葬。在洞里萨湖的岸边,就可以找到这些越南后裔的坟场。洞里萨湖的越南人一生只能住在水上,只有死后,他们才能永远地留在陆地。

凤凰大视野

敬请收看

《分界线》



编辑:苏珍妮、林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