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问题别找我：政府承诺分他4.5万亿当报酬，他却1美元都没拿到
在苏联倒塌的过程中，曾有一种颇为流传的说法是这样讲的：一杯免费咖啡就能搞定苏联人。这是因为长期计划经济的苏联对钞票已变得相当麻木与迟钝，金融市场的一切都是“照章办事”，死气沉沉。其中一个具体表现便是在本国银行里，人们看到的只有摆着冷脸的工作人员，话不敢多说，问题不敢多问，怕一不小心就踩到了猫尾巴。而当戈尔巴乔夫决定废除固定汇率制并开放金融市场时，外国银行入驻苏联各大城市，市民们走进银行办业务时，工作人员总是适时地微笑着端来热气腾腾的免费咖啡，相比之下，彼此的差距之大不言而喻。
当然，这种说法可能被抽象化了，存在一定夸张的成分，但这却是苏联那段时期的一个缩影。在长期计划经济模式下，苏联经济专家对货币和市场的理解与把握远不及西方专家，而在如此关键的时刻采取如此欠考虑，甚至近乎于“破罐子破摔”的手段，戈尔巴乔夫治国水平之平庸可见一斑。当苏联自废最后的底线后，莫斯科对国外资本几乎处在不设防的绝境中。在这个过程中，西方国家借机以皮包公司的方式往死贬值卢布，白菜价大量购入，同时做空黄金，与腐败的苏联政府官员勾结，暗中倒卖国有资产。
史家有这样的说法：苏联时代末期，西方国家从这个昔日超级大国身上捋走的羊毛足有28万亿美元有余。这个数字听起来很扯淡，但咱们不妨翻一下数据；以1990年为参考，当年美国的国内生产总值近6万亿美元，28亿美元则“仅”相当于美国过去五六年所创造的财富；西方国家提出的GDP统计方法对苏联而言很不友好，他们也一直猜不透计划经济的苏联究竟有多少货真价实的财富，但考虑到鼎盛时期苏联的GDP只有美国的六成左右，28万亿这笔钱恐怕得让苏联人攒上二三十年了。
苏联的解体是西方政治的胜利，更是西方资本的胜利，然而失去了共同的敌人后，美国反倒是先进入了“内乱”。原来在做空苏联的过程中，有位名叫里欧·万塔的官员居功至伟。20世纪80年代末，在老布什政府的授意下，大量皮包公司成立，偷偷摸摸地混入苏联资本市场，万塔的新共和金融集团便是其中之一。该公司的注册资金只有不到2万美元，但杠杆硬是撬动了地球——仅1990年，该公司就以比黑市翻番的价格从腐败的苏联官员手中换走了约1400亿卢布；而在当年1月，他又用手中的巨额资本在伦敦黄金交易市场上做空了2000吨黄金。
那会儿的苏联是一头生病的老象，拖着孱弱的身躯踽踽独行；而诸如新共和金融集团这样的公司则是一条又一条肥硕的蚂蟥，死死地咬住对方，不到把最后一滴血抽干绝不松嘴。病象倒下后，数以万亿的巨额财富汇聚到了一起，它们被暂存在万塔手中。作为CIA的高级官员，让万塔暂时管这笔钱，等到风波一平再转交给大佬们，这样的安排其实也并不算太难理解。然而，万塔毕竟是美国的“体制内”，他对这个体制的运作方式十分熟悉，问题便是从这儿开始的。
20世纪90年代初期那会儿，万塔和与他类似的那一批人自恃居功至伟，同时又是前任总统里根或是老布什最为倚仗的智囊，自身还在CIA、联邦财政部或是其他什么政府部门中担任要职，掌握着大量核心机密，简直是翻版的马歇尔与胡佛，这种人岂不是无可撼动的存在？然而，万塔本身或许没啥大问题，但他以一人之力是完全无法背负起如此庞大的一笔钱的。万塔很快便察觉，高层正加速将这笔钱抽走，一切比他预料得要迫切得多，甚至有些不择手段，这引起了他的警惕。
最早在1989年8月，政府便暗中要求将一笔约10亿美元的资金转交给巴拿马朝圣者基金。这个所谓的基金会完全掌握在若干位实权派大人物手中。万塔最初做过许多反抗，他认为如此操作完全违背联邦法律，很容易被抓到把柄，而一旦出事，他这种马前卒就只有背黑锅的份儿。不过，有人劝说他“布什家族这类人是凌驾在法律之上的”，万塔最终也选择了屈服，他老老实实地交出了这笔钱。开了个这头之后，在很短时间里，有共计约7430亿美元被陆续转到不同的账户中。
万塔扮演的角色，所做的工作其实很简单，一是要听话，二是把上头交代下来的工作做完做好。这类人要么学会愚忠，要么得学会装作愚忠，他就像是一只水龙头，用时拧一下出水，不用时再拧一下闭嘴，老老实实做好这点活儿就行了。然而，万塔在一次次转账中愈发不安起来，首先，他以国家的名义来撬动苏联的资本，最终却眼睁睁地看着这笔钱滑到了私人的口袋中；其次，他或许是良心未泯，无法接受自己这样的“国家英雄”迅速堕落；最重要的是，从第一次为大佬们做这种脏活开始，他便被判了“死缓”，一旦最后一笔钱被讨走，他失去利用价值时，死刑便接踵而来。
万塔越是这样考虑，他就越想反抗；当“水龙头”的工作不再可靠时，“主人”自然想要换掉它。1993年7月，万塔前往瑞士同白宫法律顾问文斯·福斯特会面，将一笔数额在2.5亿美元的资金转到名为“儿童防卫基金”的组织账下。后来据调查，这个基金在当时的美国第一夫人希拉里·黛安·罗德姆·克林顿名下。谁知行动接近尾声时，万塔突然遭到瑞士警方逮捕。据资料显示，这场抓捕就像是绑架。事发后，福斯特曾想方设法营救万塔，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这位克林顿总统的发小、显赫的美国政要被发现死在距白宫不到5公里的一处公园里。
福斯特之死是惊变的一个开端，作为如此重要的大人物，警方却迫不及待地宣布他是自杀，甚至不愿多做一点调查。几乎与此同时，万塔的公司被曝于1982年和1984年共欠税1.4万美元。对于一个操纵者数以千亿的公司而言，这样的指控简直像笑话，但万塔却因此引渡回国，被判入狱22年。正值巅峰的万塔一夜间失去了一切，他在大牢中苦苦等待了10年，直到2003年4月15日，法院才宣布他为这笔巨款的合法监管人。2005年，万塔获准回家继续服刑。随后，在许多声名显赫的大律师的鼎力相助下，万塔同白宫达成了一纸协议。
美国政府首先承认了万塔对国家的贡献，同时承诺：如果万塔放弃对这笔巨款的监管权，那么政府愿意将其中的4.5万亿美元拿出来作为对他的酬谢。万塔这一次也学乖了，他很快便接受了美国政府的提议，同时表示将拿出其中的35%交给联邦财政部，6%交税，剩下的部分才真正算是自己的。数额如此之大，一度引发了世界金融界的重视。美国媒体则称之为“万塔计划”，鉴于其对美国经济的巨大影响，它甚至被视为“第二次马歇尔计划”。
2005年，全世界只有2个国家的GDP超过4.5万亿美元，分别是美国和日本。正常人都可以猜到，美国政府要一次性把“世界第三大国”当年所创造的财富全都送给一个人，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换句话说，美国政府恐怕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把这笔巨款骗到手，“4.5万亿酬劳”仅仅是鱼饵罢了，打算从一开始就耍万塔一把。2005年底，财政部长鲍尔森和助力国家安全顾问威尔金斯代表美国政府在协议上签了字，噩梦却从这一刻揭开了序幕。
2006年中，美国政府承诺支付给万塔的巨款从瑞士流入美国银行交易结算系统，这笔钱却迟迟不能到账。后经调查，4.5万亿美元先是分几批进入了美国财政部在高盛和花旗银行的账户上，随后被转入美联储，后来又到了美国银行账上。不久，巨款又从美联银行分别转入多个账户内。巨款七拐八拐，却怎么都与万塔的账户不沾边。过了一段时间，美国财政部突然宣布“完成了交接工作”，万塔当即质疑自己根本没拿到钱，前者把问题踢给了美联储，美联储则表示自己也很无奈，因为钱确实是给了，但这笔数字实在太大，可能是系统处理不了，但跟美联储一点关系都没有。无论万塔如何追问，多个相关部门不断甩锅，硬是把自己的责任甩了个一干二净。
2005年1日，与此案有关的CIA情报官员杰克·洛奇曾试图取出万塔某个账户中的存款未遂，随后被发现死在瑞士银行的地下室中；两个月后，一名与此案又牵扯的法国银行家在瑞士日内瓦遇害。6月，位于伦敦的用来存放国际金融行业的原始文件、凭证单据的仓库离奇失火，大火烧了足足3天；次月，加拿大渥太华的另一个类似仓库也突发大火，整个仓库直接被烧成平地。当月22日，主业会银行家吉安马里奥·罗沃拉罗被谋杀分尸。2006年9月13日，俄罗斯联邦中央银行第一副行长安德烈·科兹洛夫被人当街乱枪射击，重伤不治身亡；11月21日，俄罗斯专业建筑网商业银行董事会第一副主席康斯坦丁·麦谢良科夫在寓所门口遭到枪击，当场毙命。
这一系列案件最终引起了从业者的恐慌，没有人敢再碰万塔案，事情就此不了了之了。值得注意的是，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西方媒体居然集体噤声，只有英国《国际货币观察》曾小心翼翼地提及皮毛。而直至今日，美国财政部也坚持声称这笔钱早已被转进了万塔的账户，剩下的钱则进入了美元系统之内，一切照章行事，没有任何一笔钱被随意地挪动过。但实际上，万塔自始至终也没有拿到过哪怕是1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