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妃将李自成迎进寝宫,望见他一脸风尘,神情憔悴,不禁大为吃惊。她已经知道皇上在山海关打了一场大败仗,这不仅是大顺朝的不幸,也是她个人的不幸。
李自成沐浴更衣,简单吃了午膳,疲倦已极。他倒在御榻上,想到山海关大战的惨败,想到一大批将士的牺牲,顿觉胸中一阵刺痛。
刚交申时,李自成来到武英殿东暖阁,传见刘宗敏、牛金星、宋献策、李岩、李过。大家开始商议事情,牛金星首先汇报了近几天来京城内的情况。
得知了光时亨等诸降臣种种反复无常的表现,李过十分恼火,说道:“像这样怀有二心之臣,请皇上严加惩办」”李自成摇摇头:“如今是什么时候?不必管这许多了。”
宋献策禀报说:“我刚接到探报,追兵大约两天内就会来到北京。或走或守,今日必须决定。”李自成沉默不语,他的心中充满了战败后的颓丧情绪。
牛金星认为李自成应该迅速登极,不令天下失望。李自成心头沉重,说道:“这样紧急,安能顾到登极?”
刘宗敏强忍着创伤痛苦,大声说:“若不在北京登极,正了大位,纵然想回到关中,也不可得了。”众人都明白这句话的分量。李自成终于不再犹豫,说道:“好,明日就登极,速速准备。”
牛金星希望在皇极殿举行大典。李自成说道:“军情火急就在武英殿登极吧,也不用讲那么多的排场了,一切从简为好。”
宋献策担心退出稍迟,敌人一旦追到北京,后果不堪设想，他说道:“请皇上明日登极,后日郊天,二十九日黎明即刻离开北京,不可耽误。”
刘宗敏和牛金星告辞退出。宋献策、李过、李岩留下来同李自成继续商议从北京撤退的事。正在这时,忽报谷可成在宫门外求见。李自成心头一喜。
绘画：高巨峰